“轰隆!”天空响彻一声巨雷,倾盆大雨撒在N市。和拳头同时,没留情的落在肖战身上。“你哥死了,欠的债就得你来还!”“我说你这小子,去皇朝卖上一年就能还了你哥的债,犟什么呢?”“不去是吧?行,那就用命还吧。”肖战蜷缩着身体,脸颊蹭在地面,丝丝血迹在口腔中蔓延,染红了脸下的雨水,他的眼神涣散,痛到麻木,不知是疼还是冷,全身在颤抖着。“哥哥……”肖战呢喃了一声。他要死了。可是凶手还没找到,仇也没有报。肖战眼眶里的泪不断地往外溢,跟雨水混合在一起。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在意识快要消失时,耳畔传来求饶的颤抖声,与此同时雨水暂停。肖战凭着最后的意志睁了睁眼睛,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沾染了些许雨水,再往上是黑色西装裤管,黑色大衣,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黑伞,伞身微微倾斜,挡住了砸在他身上的雨水和拳头。肖战动了动指尖,努力的想要看清面前人的模样,雨水和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有那握着伞的手指看得分外清楚。男人逆着光,伸出一只手。“求我,救你。”清冷的嗓音,淡的仿佛没有一丝感情。求生欲让肖战抬起颤抖的胳膊。指尖搭上男人的同时,低弱的声音掺着雨水响起。“求你……”指尖滑落的瞬间被男人用力握住。“清理了。”话落,哀嚎声和求饶声响彻小巷。王一博将肖战打横抱起,大步往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走去,一人在后撑着黑色的伞,灯光落下阴影,肖战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他攥了攥王一博胸前的大衣,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像是幼猫寻到了安全场所,精神松懈下来,人便昏了过去。王一博抱着人坐在后座,垂眼打量了一下怀中的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前座的人垂头低声问了一句:“少爷,他身上湿了,交给我吧。”“不必。”他顿了顿,“回王家。”肖战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绵软的大床上,周围的环境是陌生的,房间没有多余的摆设,床单是白色的,像是临时的住所。“醒了?”不远处的声音冷淡,肖战转头望去。男人手中拿着书,脸上架了一副眼镜,表情寡淡,可那双眼睛是犀利的,像是能透过他的表情看到他的内在。这让肖战不由自主的蜷缩了指尖。“是……是您救了我吗?”长时间的昏迷让他的声音有些滞涩,飘出来的声音都是浅的。“是你求的我。”所以,是他救的。肖战咬了咬唇,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面前的被子上。“谢谢。”“不诚心。”“我诚心的谢谢先生,我……”王一博轻嗤一声,起身朝肖战靠近,“你的哥哥是谁?”“……肖野。”“他欠了我的东西。”肖战愣住了,眸子泛起了淡淡水光,紧紧捏着拳头,声音似是不甘的问:“所以,先生要的诚心感谢也是要将我送进皇朝会所吗?”“不。”王一博伸手捏住肖战的下颌,左右转动,眼眸打量。那双瑞凤眼盛满了不屈和惊怕,挺翘的鼻尖泛着红,唇紧紧抿着,那颗唇下痣点的恰到好处,少年的脸还是苍白的,却是强撑着与他对视。半晌。王一博得出结论。这少年生的倒是漂亮,也难怪肖野死了之后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把他卖了皇朝去。王一博松开手,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肖战。薄唇轻启:“脱。”肖战眼眸睁大,“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王一博的表情不似作伪后,肖战慢慢垂头,沉默了很久,半阖着眼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王一博一直等着,脸上不见一点着急,仿佛已有百分百的把握。一个耐心的等,一个逐渐红了眼眶。肖战手指像是慢动作一样落在自己的家居服扣子上,一颗一颗。直到露出斑驳带着伤痕的胸膛。家居服落在地上,肖战抱紧了自己。“被别人碰过吗?”肖战坐在床上,脸颊绯红,听到问话后摇了摇头。王一博食指伸出指向床沿。“起来,跪好。”……王一博身上的衣服还规矩着,脸上不见一点染了世俗的神情。肖战失了力,趴在白色的床单上。脸上绯红一片。……王一博松开手,替肖战拉上被子,脸上的情绪很淡,若是不看肖战,便看不出刚才这人是做过什么。他抬步走出房门,管家就站在不远处等着。“晕过去了,找张鹤给他看看。”“是。”管家条件反射的应是,反应过来一愣,偷偷地打量了王一博一眼,看不出他家少爷刚才是做了什么。屋里的小男孩他是知道的,身体不好,淋了一场雨挨了一顿揍,目前为止已经睡了三天了。不对。少爷刚才说晕过去了?管家连忙找了张鹤过来,两人一开房门面面相觑。“我去,王一博这是干了啥?”管家,“……”看清人后,张鹤无语了,上前摸了摸肖战的脉,“还好,还活着。”掀开被子,满身的痕迹印入眼帘,淤青加上两旁的指痕,就像遭受了什么虐待一样。看起来就有点惨。打开药箱,将药瓶兑好,拿着肖战的手腕挂上针。嘟嘟囔囔的:“我这刚救好呢,王一博又给人家*晕了,就算看人家好看也不能挑这个时候下手吧?服了。”管家连忙看了看房门外,想捂住张鹤的嘴,“祖宗,你别说了,少爷第一次带人回来,你就好好诊治吧。”“那怕什么?王一博敢*还不让我说了?我就说我就说!”管家一脸无奈,去浴室拿了毛巾给肖战擦脸。一张小脸上还带着擦伤,眼皮红肿,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可怜哎,也不知道他家少爷怎么下得去手。“王一博这么一顿折腾,夫人那里肯定是瞒不住的。王家上下都得知道他带了个人回来,还把人睡了。”张鹤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哈哈大笑,“啧啧我说这家伙怎么不近女色呢,原来喜欢男的。”管家无奈又无语,“张鹤,你不怕少爷把你派去南国?”张鹤:“……”半夜,肖战醒了,黑漆漆的房间,连束光都没有,暗的像是他未来的日子,看不见一点光亮。他动了动身子,四肢传来疼痛,猛然记起白日里发生了什么,肖战的脸色一白,躺在床上好一会才挣扎着起身。床头柜上有一盏台灯,肖战认识这个牌子,没有开关,是触控的,他伸手点了点,暖黄色的灯光在房间里亮起。不远处的椅子上没有人,整个房间除了他没有别的人。肖战起身去了浴室,将自己身上的家居服脱掉,赤着脚走到花洒下,温热的水兜头浇下,思绪在脑中翻滚。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神色恹恹,眼下黛青,只那双唇是红色的。这张脸看了19年,第一次看到脸上挂了伤。这么多年哥哥把他保护的很好,跌跌撞撞磕磕碰碰都没有,前日遭场大劫,像是去了半条命一般,精气神都少了一半。肖战扯了扯嘴角,伸手戳了一下镜子里的人。他活了。那下一步就应该要找出仇人。杀了。天亮时,张鹤拿着药瓶敲了敲肖战房间的门。肖战已经醒了,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听到敲门声后,起身说了一声:“请进。”看清人后,肖战唇角微动,很快平直。张鹤大大咧咧的没有注意,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走近,“你醒了?不错不错,比我预料中的醒得早。”肖战应了一声,声音放的低,很软很乖。“你得挂针,躺下还是坐着?”“坐着吧。”手腕伸出,张鹤看着上面的瘀伤,皱眉“啧啧”两声。针尖扎入血管,贴好绷带。“行了,好好休息吧,一会我过来给你换药。”“嗯,谢谢。”肖战仰着头道谢,黑漆漆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清澈单纯。“谢什么?别说,你哥把你养的不错,虽然他平时跟个……咳。”张鹤顿觉话不对,抬头偷瞄了肖战一眼,连忙将话止住,“行了,不打扰你了,你睡会吧。”肖战知道他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不过并未追问,只应道:“嗯。”张鹤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肖战一人,手上的绷带被手指撕开,鲜血还未止住,在白皙的手背上蔓延。肖战沉默良久,抽出一张纸巾捂住止血,眼睛没有焦点的落在前方。“吱呀~”房间门又被推开,张鹤手中拿着东西笑眯眯的进来。肖战歪头看向他,“嗯?”“来给你送两样东西,刚才来得急忘了带。”还没等肖战问,张鹤就将两样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指着一瓶说道:“这个,你知道吧?事前用的,这个事后的,受伤了会加快愈合。”肖战的脸轰的一下子烧起来了,连忙摆手,“我、我不用的……”“怎么不用?你这次伤的不轻,不就是没用的缘故吗?”“我……”肖战坐在床上,手紧紧抓住了床单,紧张到不知所措,一张脸红透了,连耳朵都是红的,瘦弱的身体还带着伤痕,像是被逼到墙角怂到要哭的兔子。“对了,我还得问你一件事。”张鹤抽了一张椅子坐在对面,神情难得的严肃,“你心脏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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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