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刚漫过严家老宅的雕花窗棂,宋亚轩就端着一个小巧的木托盘站在了严浩翔的房门口。托盘上放着消毒好的银针,一小罐透明的精油,还有一个温着草药的保温壶。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
严浩翔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翻着一份财经报纸,晨光勾勒出他硬朗的侧脸轮廓,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些松弛感。看到宋亚轩进来,他放下报纸,挑眉道:“倒是准时。”
“治病得有规律。”宋亚轩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掀开保温壶的盖子,一股清苦的药香立刻弥漫开来,“先把药喝了吧,温的。”
严浩翔看着那碗深褐色的药汁,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昨晚的痛苦还历历在目,最终还是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他正想拿旁边的水,一块清甜的梅子糖就递到了他嘴边。
“含着,能好些。”宋亚轩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严浩翔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嘴含住。甜意迅速冲淡了苦味,带着淡淡的果香在舌尖蔓延。他抬眼,对上宋亚轩弯起的眼睛,对方眼里像落了点碎光,亮闪闪的。
“你还挺懂这些。”他含糊地说,糖块在舌尖滚了滚。
“以前常给家里人熬药,他们也怕苦。”宋亚轩随口解释着,一边打开装银针的木盒,拿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用酒精棉仔细擦拭着,“放松些,第一次施针可能会有点酸胀感,忍一下就好。”
严浩翔点点头,依言躺平,解开了睡衣的领口。他的皮肤冷白,锁骨线条清晰,靠近心脏的位置,能看到几处极淡的、像是被寒气侵蚀过的青痕。
宋亚轩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常年接触草药和银针的微凉,却又比严浩翔自身的体温要高些。他屏住呼吸,眼神专注,银针在他指间灵活地转动,精准地落在严浩翔颈侧和胸口的几个穴位上。
第一针扎下去时,严浩翔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但预想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只有一点轻微的刺痛,紧接着是一阵奇异的酸胀感,像有股暖流顺着针尾缓缓淌进身体里。
他有些惊讶地看向宋亚轩。对方正全神贯注地调整着银针的角度,眉头微蹙,长而密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阳光落在他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竟让严浩翔觉得有些……好看。
“感觉怎么样?”宋亚轩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看了看他。
“还行。”严浩翔移开视线,看向天花板,“有点热。”
“那是药效在起作用。”宋亚轩松了口气,指尖轻轻捻动着针尾,“寒毒在体内太久,得用温补的法子慢慢逼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和宋亚轩偶尔调整银针时的细微声响。严浩翔原本还有些戒备,可随着那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扩散,连日来被寒毒侵扰的疲惫感渐渐涌了上来,眼皮也开始发沉。
他是被宋亚轩轻轻推醒的。
“好了。”宋亚轩已经收起了所有银针,正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着刚才施针的部位,“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再来。”
严浩翔坐起身,只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像是被一层薄暖包裹住了,不再那么刺骨。他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你很擅长这个。”他由衷地说。之前那些所谓的名医,要么束手无策,要么只会用些猛药暂时压制,从没有人像宋亚轩这样,第一次就能带来如此明显的缓解。
宋亚轩笑了笑,把东西收拾进托盘:“家传的手艺,总得学好点。”他没多说,转身想走,却被严浩翔叫住。
“一起吃早餐?”
宋亚轩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回头:“啊?可以吗?”他以为他们会像昨晚说的那样,私下里保持距离。
“家里的厨师手艺不错。”严浩翔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总不能让‘严太太’每天自己躲在房间里吃。”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表面功夫”,宋亚轩还是忍不住弯了弯眼:“好啊。”
餐厅里的早餐很丰盛,中西式结合,摆了满满一长桌。严浩翔话不多,但会不动声色地把刚出炉的热牛奶推到宋亚轩面前,又在他盯着一块三明治看时,自然地夹到了他盘子里。
宋亚轩吃得很满足,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专注,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和他平日里安静内敛的样子很不一样。
严浩翔看着他,忽然觉得这顿早餐似乎比平时多了点什么味道。不是食物的香气,也不是药味,而是一种……很鲜活的暖意。
他低头喝了口咖啡,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或许,这场以交易为名的婚姻,真的会藏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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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