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的爷爷在第二天清晨彻底平稳下来,医生说度过了危险期,只需留院观察。宋亚轩守了两夜,眼下的青黑重得像泼了墨,被严浩翔半劝半拽地塞进车里时,整个人还处于混沌状态。
车刚驶出医院大门,他就靠着椅背睡着了。呼吸很轻,长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片浅影。严浩翔看着他苍白的脸,伸手将车内的空调调高了两度,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宋亚轩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眉头无意识地舒展了些,往外套里缩了缩。
回到严家老宅时,天刚亮透。严浩翔没叫醒他,直接抱着人上了楼。宋亚轩很轻,抱在怀里像片羽毛,严浩翔的动作放得格外缓,生怕惊扰了他的睡眠。
把人放在卧室床上,刚要起身,手腕却被抓住了。宋亚轩没睁眼,声音黏糊糊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别走……”
严浩翔顿住,低头看他。少年的脸颊蹭着柔软的枕头,像只没安全感的猫。他沉默几秒,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宋亚轩睡得很沉,大概是真累极了,中途翻了个身,手却始终没松开严浩翔的手腕。严浩翔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目光落在他恬静的睡颜上,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起第一次在会议室见到宋亚轩时,那个垂着眼帘、看起来温顺又疏离的少年,谁能想到内里藏着这样坚韧的性子?为了爷爷硬扛着不说,为了他的寒毒殚精竭虑,却从不在人前露半分委屈。
宋亚轩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严浩翔的手腕,对方的手被他攥得有些发红。
“醒了?”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点低哑,“饿不饿?厨房温着粥。”
宋亚轩猛地松开手,脸颊瞬间涨红,支支吾吾道:“我……我睡了多久?”
“快四个小时了。”严浩翔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他转身要走,宋亚轩却突然开口:“谢谢你。”
严浩翔回头,看到他坐在床上,被子滑到腰间,露出清瘦的锁骨。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他发梢,镀上层金边。
“谢什么?”
“谢谢你……过来,还有昨晚。”宋亚轩的声音很轻,“我爷爷的事,没提前告诉你,是怕你分心。”
“以后不用怕。”严浩翔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低下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攥着身下的床单,指尖都在发烫。
严浩翔看着他这副模样,喉间溢出声极轻的笑,转身出了卧室:“我在楼下等你。”
门关上的瞬间,宋亚轩才敢抬起头,手抚上自己滚烫的脸颊。那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在耳边打转,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他慢慢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杯温水,旁边还有粒白色的药片。是他常用的安神药,大概是严浩翔刚才准备的。
宋亚轩拿起水杯,指尖碰到杯壁,温度刚刚好。他仰头把药吃了,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点微甜的暖意。
下楼时,客厅里飘着粥香。严浩翔坐在餐桌旁看文件,听到脚步声抬头:“醒了?过来喝粥。”
白瓷碗里盛着清润的小米粥,上面撒了点碎碎的葱花,旁边还有碟酱菜。是宋亚轩喜欢的口味。
“张妈做的?”他拿起勺子问。
“我做的。”严浩翔放下文件,端起自己面前的碗,“第一次弄,可能味道一般。”
宋亚轩愣住了。他从没见过严浩翔进厨房,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竟然为他熬了粥。他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温度刚好,小米熬得糯糯的,带着淡淡的米香。
“很好吃。”他低着头,声音有点闷。
严浩翔看着他快速喝粥的样子,嘴角弯了弯。晨光透过窗户照在餐桌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空气中没有药味,只有淡淡的粥香,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宋亚轩喝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上午不去。”严浩翔舀着粥,语气自然,“陪你。”
宋亚轩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低下头假装专心喝粥,心里却像揣了颗糖,慢慢化开,甜到了骨子里。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着,是这样具体的感觉。是恰到好处的温水,是合口味的粥,是那句“我陪你”。
他偷偷抬眼看向对面的人,严浩翔正看着他,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像盛着揉碎的阳光。宋亚轩的心猛地一跳,赶紧低下头,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窗外的阳光正好,未来的日子,好像也跟着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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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