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说要带严浩翔去的地方,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山谷里。
车子驶出繁华的市区,越往山里走,空气越清新。路两旁的梧桐叶染上秋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严浩翔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宋亚轩。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侧脸在阳光下透着干净的轮廓,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还有多久到?”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加上宋亚轩的精心照料,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连眼底的青黑都淡了些。
“快了。”宋亚轩转了个弯,指着前方,“你看,就在前面。”
严浩翔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谷深处藏着一片小小的院落,青瓦白墙,被大片的绿植环绕着,远远望去,像幅水墨画。
车子停在院门外,宋亚轩熄了火,推开车门就先跑了进去,像只归巢的小鸟。严浩翔跟在后面,刚走进院门,就闻到一股清冽的草药香,混杂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让人瞬间心静下来。
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有的挂着紫色的花,有的结着奇怪的果实,角落里搭着竹架,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这些都是你种的?”严浩翔有些意外。他知道宋亚轩懂医术,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处“药园”。
“嗯。”宋亚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片宽大的叶子,露出下面几颗圆润的红色果实,“这个叫‘赤珠果’,对缓解寒毒很有帮助,我找了好久才弄到种子。”
他一边走,一边给严浩翔介绍:“那边是薄荷和紫苏,驱蚊的;墙角那几株是当归和黄芪,补气的;还有那个开蓝色花的,叫‘风信草’,虽然不能入药,但开花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说起这些植物时,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纯粹的热爱,和在严家老宅时那个安静内敛的样子判若两人。
严浩翔静静地听着,看着他在阳光下穿梭的身影,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这才是真正的宋亚轩吧,没有婚约的束缚,没有身份的隐瞒,只是一个热爱草木、心怀温柔的少年。
“这里以前是我师父住的地方。”宋亚轩走到一间小木屋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他走后,就留给我了。每次我觉得累了,就来这里待几天,闻着药香,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木屋里很简单,一张旧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个药柜,上面整齐地摆着贴着标签的药瓶。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方形的光斑,空气中的药香更浓了。
宋亚轩从药柜里拿出一个小陶罐,转身往屋后的水井走去,一边走一边喊:“我给你煮点药茶,用这里的山泉水煮,味道特别好。”
严浩翔跟出去,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宋亚轩打水的动作很熟练,阳光洒在他微垂的眼睫上,镀上一层金边。
“那天在大桥上,”严浩翔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救不了你?”
宋亚轩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身看他,眼里没有丝毫犹豫:“没想过。”
“为什么?”
“因为是你啊。”宋亚轩笑了笑,走近他,伸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严浩翔,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就像我知道,我一定能治好你的寒毒一样。”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严浩翔握住他的手,紧紧地,像是要将这份笃定刻进骨子里。那天跳下水的瞬间,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知道不能让宋亚轩有事。那种恐惧,比寒毒发作时还要刺骨。
“亚轩,”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等我处理完A市的事,我们就搬来这里住,好不好?”
宋亚轩愣住了,随即眼里涌上惊喜:“真的?”
“真的。”严浩翔点头,“这里有你,有阳光,有药香,比那座冷冰冰的老宅好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有你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家”这个字,从严浩翔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鼻子忽然有点酸。
他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好啊。”
严浩翔笑了,伸手将他拥入怀中。阳光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空气中的药香似乎也变得甜了起来。
宋亚轩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想起刚认识的时候,这个男人浑身是刺,冷漠又疏离,像块捂不热的冰。可现在,他会温柔地对他笑,会笨拙地关心他,会把他纳入自己的未来里。
“严浩翔,”宋亚轩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你的寒毒,我一定会治好的。”
“我相信你。”严浩翔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不过在那之前,你要答应我,再也不许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嗯。”宋亚轩蹭了蹭他的胸口,“以后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点,药香弥漫在空气中,像一个温柔的承诺。
山谷里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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