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肖赞开始有意识地“打扰”王一博。
早上来学校,他会多带一个三明治,然后王一博进教室时,故意说自己怎么多带了一份,问他吃不吃?虽然很多时候王一博都是拒绝的。
王一博的试卷又堆到他这边时,他会主动帮忙整理好,按科目分类放好。
王一博一开始确实很烦。
但他的烦是因为很讨厌,已经规定好的生活突然闯进那么一个人 。
他正忙着和韩国那边的经纪公司对接,每天放学都要去舞蹈室练到深夜,回家还要背韩语单词,根本没心思应付这个新来的同桌。
尤其是肖赞总在他练舞累得要死、想趴会儿的时候递水,在他被老李催着补作业、焦头烂额的时候,发现试卷已经被整理得整整齐齐——这种过分的“体贴”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能不能别总烦我?”一天下午,王一博练舞回来,刚坐下就看到肖赞又在帮他整理试卷,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烦躁。
肖赞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有点委屈,却还是认真地说:“我看你太忙了,怕你没时间整理……”
“我忙不忙跟你没关系。”王一博打断他,抓起那摞试卷往自己这边一拢,动作有点重,几张卷子滑到了地上。
肖赞没说话,默默地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试卷,就被另一只手先一步捡了起来。
王一博看着他低头捡东西时,后颈露出的一小片皮肤,心里莫名有点别扭。他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但他拉不下脸道歉,只是把捡起来的试卷扔回桌上,闷声道:“以后别弄了。”
肖赞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小声说:“知道了。”说完转回头假装看书,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王一博看着他的侧脸,心里那点烦躁突然淡了下去。他其实也不是讨厌肖赞,只是不习惯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尤其在他一心扑在舞蹈上、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时候。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王一博不再对肖赞的示好视而不见,虽然话少,但会收下他带的早饭,会在他递水时说句“谢了”。
有时肖赞遇到不会的题目,犹豫着问他,他虽然会皱着眉说“这么简单都不会”,但还是会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写清楚解题步骤。
肖赞看着他低头写字的样子,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暖暖的。他想,也许这样慢慢来,他们真的能成为朋友。
只是他没发现,当他低头看着草稿纸上的解题步骤时,旁边的王一博,目光会悄悄地落在他微卷的发顶上,停留很久,久到自己都没察觉。
洛川市的秋天来得很快,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降。肖赞早上来学校时,看到王一博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忍不住多嘴问了句:“你不冷吗?今天降温了。”
王一博打了个喷嚏,硬撑着说:“不冷。”
结果下午的体育课,他就被冻得直哆嗦。自由活动时,肖赞从书包里拿出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灰色外套,递给他:“这是我多带的,你先穿上吧,别感冒了。”
那是件很普通的校服外套,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王一博看着外套,又看了看肖赞冻得发红的鼻尖,没接:“你自己穿吧。”
“我不冷,我里面穿了毛衣。”肖赞把外套往他怀里一塞,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胳膊往教学楼走,“快穿上,感冒了怎么练舞。”
王一博的胳膊被他拉着,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不算热,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外套,又抬头看了看肖赞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个这样的同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他默默地穿上了外套,大小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外套上的香味,和肖赞身上的味道一样,清清爽爽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那天放学,王一博去舞蹈室练舞,脱下外套时,发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掏出来一看,是一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水果糖,上面画着一个笑脸。
他捏着那颗糖,愣了很久,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窗外的夕阳透过舞蹈室的玻璃窗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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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