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无法为自己脱出而出的这句话找到任何契合的理由，“咳，我出去买瓶水，你稍等我一下。”他需要出去找个没有高途的地方安静一下，好好的看看自己、看看他们的过往、以及自己的心。

高途，高途……不想让高途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不想自己回头看的时候没有高途，高途就应该待在自己回头就能望见的地方。Omega怎么了！去他妈的，不管高途是什么，高途必须待在自己一回头就可以望见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回头就必须看见的人是高途？高途为什么这么特殊？为什么因为高途有伴侣而生气？为什么高途的事情要直接向自己汇报？中学的时候为什么要给高途绕路送水？为什么高途一直在自己这里不一样？

“沈文琅……我喜欢你”这句高途痛苦、挣扎着说出来的似乎在心中说过千万遍的话，在沈文琅这里也激起千层浪。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所有被欺骗的怨气早就在那句话说出的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Omega就Omega，真是笨死了，干嘛非要为难自己，难到自己会因为这点小事赶人走？

靠……，我喜欢高途。沈文琅终于后知后觉。

我不想你辞职。沈文琅在挽留自己，在自己表白后依然挽留了自己，高途不自觉笑了出来。沈文琅真的是个心很软得人，嘴巴很坏但是心很好。上学时会帮自己解决学费，工作后体谅自己生病的妹妹，给自己高薪……

高途因为刚刚从躺卧的姿势上起来，头发还乱糟糟的，脸上有点不经意露出的开心，沈文琅再回到病房看见的高途就是这样的。真是太可爱了。

“高途同学，先回答一些我的问题吧，我有很多困惑需要你解答。”沈文琅嘴角向上勾起。

高途本来看见沈文琅回来有些局促、有些期待还有一些对沈文琅突然变卦的害怕。听到“高途同学”这样久违的称呼，高途耳尖稍有发红，但还是点点头“可以。”

“你刚刚说喜欢我，是吗？为了确保我没有听错，我再找你确认一下。”沈文琅故作严肃。

“是…是的，您没有听错，对不起。”

“高途，你是把对不起当逗号用吗？”沈文琅揶揄，忽而又认真道：“高途，不要道歉，喜欢我不是一件需要道歉的事情。”

高途眼睛开始发红，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喜欢是卑鄙，是龌龊，是过错。但是现在有人站在他面前肯定了他的卑微的喜欢，对他说喜欢不需要道歉，喜欢不是一件错事。高途迟钝的嗯了一声。

“所以，高途同学什么时候喜欢沈文琅的？”沈文琅颇有些调戏的意味。

高途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好像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接收到这样的一个问题，呆住了。

真是个傻兔子。“嗯？高途同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很久之前。”高途耳朵红透了，“在中学。”

沈文琅听到这样的回答简直是感觉……太爽了哈哈哈，简直要昭告天下，然后立马给花咏打电话通知说我老婆打小就喜欢我的程度。嘴角死压着也下不去。“那高途同学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嗯？”高途有些困惑。

“比如我喜欢谁？”沈文琅循循善诱。

“你喜欢谁？”高途永远无法拒绝沈文琅，着魔一样顺着沈文琅的话说了下去。问出来后又一瞬间后悔了，沈文琅喜欢花秘书，这是自己本来就知道的事情，怎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今天真是太不清醒了。

“喜欢高途。”沈文琅慎重的回答。

高途像是中了大奖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个运气的人一样，下意识的是自我怀疑与拒绝。“怎么会？怎么可能是我？”

“沈文琅喜欢高途。”沈文琅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坐在床上的呆兔子，沈文琅心软成了一水，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空气中焚香鸢尾的味道默默安抚着情绪变动很大的omega。

比话语先让沈文琅感受到的，是高途大滴大滴的泪水。

“别，我真的不会哄人。”沈文琅慌张无措，心疼的抚摸着高途的头。

“高途，你知道吗？JK罗琳写的魔法世界是真的，纸飞机只会飞向喜欢的人。我见你的第一眼，你就是不一样的。”沈文琅带着哄人的语调极富温柔的说。“是我的错，全是我后知后觉，今天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高途起身紧紧抱住沈文琅，哽咽在喉咙中奔涌而出伴随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这条充满痛楚的道路尽头，并不是一无所有，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纸飞机只会飞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