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府书房里,松烟墨香混着陈年檀香在空气中弥漫。
肖赞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墨渍。窗外的秋阳斜斜照进来,将他青灰色的衣袍染上一层暖黄。
"你说谁?"他抬眼看向阶下的海生,语气听不出喜怒。
海生垂手立在紫檀木书案前,声音压得极低:"回公主,是三皇子。听说他昨日亲自带着侍卫去施粥,不仅把粥棚里的糙米换成了新米,还揪出两个克扣粮款的小吏,听说已经押进顺天府大牢了。"
肖赞将狼毫搁在笔山上,指节轻轻叩着桌面。元子攸?那个连五谷都分不清的金尊玉贵的皇子,竟会去管施粥这种庶务?莫非就因为自己的随口一提?他想起几年前的宫宴上,元子攸连糙米和精米都认不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海生顿了顿,又道,"听说如今的百姓有在夸三皇子仁德知错就改,还有的人说他就是为了博个名声。"
肖赞示意海生下去吧。
海生应声退下,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肖赞重新坐回书案前,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提笔写下"元子攸"三个字,随后又在旁边画了个问号。
东宫
书房,烛火摇曳。元子攸正翻着奏折,手上贴着一个浅色纱布。看到肖赞捧着一叠札记进来缓缓开口道“来了,刚有人跟我说,肖大人夸我“知错能改”,怎么?现在是来验收成果的?”
元子攸故意叫了一句肖大人,或许是在因为那天还有点小脾气。
肖赞将札记放在案头,目光扫过他的抱着纱布的手,听到被叫肖大人,也故意自称:“臣只是送文书。奏折若急,可先让侍书代笔。”
元子攸嗤笑一声,故意用没受伤的手要翻札记,手却不小心碰到,装模作样疼得指尖一缩。
肖赞几乎是下意识上前一步,明显急了,又猛地顿住,只站在原地说:“臣带了新制的药膏,比太医院的温和些,不易留疤。”
元子攸耳尖莫名发烫,心中暗喜。[他果然是在意我的]却梗着脖子别过脸:留疤又如何?正好让某些人看看。”
肖赞把药膏放在案边。无意间撇案上的札记摊开着,他看的那页写着,流民缺御寒衣物的地方。 心中竟有些欣慰。
元子攸低声补了句“那批流民,若缺什么,或者有人敢克扣粮食直接报给我, 不要只知道在我面前念叨…百姓可怜。”
肖赞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臣知道了。早些歇息,写字久了,腕子会酸。”肖赞说完,便准备告退。
元子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不舍,鬼使神差地开口:“肖大人,陪我再坐一会儿。”
肖赞脚步一顿,转过身,犹豫片刻后,又走回桌旁坐下。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哔哔声。元子攸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索着该说些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肖赞的脸上。
肖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要开口询问,元子攸却先说道:“肖大人,你说这天下百姓,怎样才能真正安居乐业?”
肖赞微微一怔,随即认真答道:“需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严惩贪官污吏,让百姓有田可耕,有饭可食。”
元子攸听着,不住点头,眼中满是钦佩。不知不觉,夜已深,肖赞起身告辞。
元子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有你相助,这天下,定会太平。”
等肖赞走了,元子攸才拿起那盒药膏,打开闻了闻——是淡淡的薄荷香。低声骂了句“多事”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没把药膏扔回抽屉,反而塞进了贴身的袖袋里。
不要弃书啊,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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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