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马寺的地窖里,他们找到了被囚禁的秦鹤龄。秦鹤龄的双腿已被打断,见了赵青峰,忽然老泪纵横:“孩子,是大伯对不起你。”他断断续续说出真相——当年秦家确实走私盐铁,但秦昊为了独吞利益,杀了亲妹妹一家,还嫁祸给血魔堂。
“还魂引是我和你娘一起研制的,本想用来解你外公的旧伤,却被秦昊改成了害人的邪功。”秦鹤龄从怀里掏出本医书,“这才是真正的还魂引配方,能解百毒,却被他添了那三笔蛇形弯钩,变成了杀人的符咒。”
医书的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纸,是秦鹤龄妹妹的字迹,上面写着:“若我遭遇不测,让青峰远离江湖,去江南种梅。”赵青峰摸着纸上的字迹,忽然将医书揣进怀里:“我要去江南,完成娘的遗愿。”
李莲花和方多病送赵青峰到渡口,临别时,赵青峰忽然递给李莲花个木盒:“这是爹密室里找到的,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木盒里是封血书,竟是当年李莲花失踪的师兄留下的,上面写着“东瀛人在中原布下十二处火药库。”
血书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墨迹中混着暗红的血点,显然是在危急关头写就。李莲花指尖抚过“十二处火药库”几个字,指节微微发颤——他那位师兄当年正是负责追查东瀛人走私案,却在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传言他早已叛逃,如今看来竟是遭了毒手。
“十二处火药库……”方多病凑过来细看,血书末尾画着个残缺的罗盘,指针指向洛阳城的方向,“难道第一处就在洛阳?”
李莲花将血书折好藏进怀里,忽然想起白马寺方丈说过的话——秦鹤龄被囚禁前,曾反复念叨“牡丹花开处,便是归墟路”。洛阳以牡丹闻名,城中最大的牡丹园当属城西的“凝香园”,园主是个神秘的富商,三年前突然买下园子,却从未对外开放。
两人告别赵青峰,立刻赶往凝香园。园门紧闭,门环上挂着把黄铜大锁,锁上刻着朵半开的牡丹——那花瓣的纹路,竟和血魔堂盒子上的蛇形弯钩隐隐相合。李莲花试着用那枚青铜令牌插进锁孔,只听咔嗒一声,大锁应声而开。
园内的牡丹开得正盛,姹紫嫣红间却透着诡异的寂静。走到园子深处,忽见一座八角亭,亭柱上缠绕着藤蔓,藤蔓下藏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和血书同款的罗盘。李莲花按罗盘指针的方向转动石板,亭下忽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露出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地下密室比血魔堂的地牢更宽敞,四壁摆满了木箱,箱上贴着封条,上面盖着东瀛的朱印。打开最上面的木箱,里面竟是一排排乌黑的火药桶,桶身刻着樱花纹——正是东瀛特制的“轰天雷”。
“果然在这里!”方多病倒吸口凉气,忽然发现墙角堆着些账簿,账簿上记录着火药的转运路线,每批火药的接收人处都画着个小小的“赵”字,“是赵天霸!他不仅帮着藏火药,还负责分发给各地的东瀛据点。”
密室东侧的石壁上挂着幅地图,用红笔圈出了十二处地点:洛阳凝香园、苏州寒山寺、杭州西湖底……最后一处竟是清平帮总坛的地窖。李莲花忽然想起赵天霸书房里那幅《江山万里图》,图中清平帮总坛的位置被点了个红点,当时只当是标记,如今看来竟是火药库的坐标。
“不好!清平帮还有火药!”李莲花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见密室门口站着个身影,正是凝香园的神秘园主。那人穿着件月白长衫,手里摇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株墨牡丹——竟是失踪多年的东瀛忍者首领,伊藤信长!
“李莲花,我们终于见面了。”伊藤信长的汉语带着生硬的口音,折扇“唰”地展开,露出扇骨里藏着的毒针,“五年前你坏我大事,今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方多病拔刀出鞘,却被李莲花按住。李莲花盯着伊藤信长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和秦鹤龄妹妹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多了道剑痕。“你认识秦氏?”他忽然问道,“当年杀她的人,就是你吧。”
伊藤信长脸色微变,折扇猛地指向李莲花:“她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自然该死。倒是你,师兄都死了,还敢追查不休?”他拍了拍手,密室两侧的暗门同时开启,十几个黑衣忍者鱼贯而出,个个手持忍者刀,刀身泛着蓝光。
李莲花忽然抓起个火药桶,作势要扔:“这里的火药足够把洛阳城炸平,你确定要动手?”伊藤信长果然迟疑,方多病趁机挥刀砍向最近的忍者,刀光闪过,忍者的面具被劈成两半,露出张年轻的脸——竟是个中原少年。
“他们抓了中原的孩子当杀手!”方多病怒吼着连劈数刀,李莲花则趁机冲向密室出口,却被伊藤信长拦住。两人缠斗在一起,李莲花忽然发现对方的刀法里竟有武当派的影子,他虚晃一招,故意露出破绽,果然看到伊藤信长使出了武当绝学“流云飞袖”。
“你认识我师兄!”李莲花厉喝一声,软鞭突然缠上对方的手腕,迫使他露出腰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忍”字,背面却刻着个“林”字,正是他师兄的姓氏。
伊藤信长脸色骤变,猛地甩开软鞭,从怀里掏出个烟雾弹。烟雾弥漫间,他带着忍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地上留下片撕碎的衣角,衣角上绣着朵半开的牡丹,和凝香园的园徽一模一样。
“他跑了!”方多病追到门口,却见园外已传来官兵的马蹄声——李莲花早已让人去县衙报了信。他回头看向李莲花,见他正盯着那片衣角出神,忽然道:“你说,师兄会不会还活着?”
李莲花将衣角折好,和血书放在一起:“不管他是死是活,这十二处火药库必须尽快销毁。”他望着密室里的火药桶,眼神凝重,“伊藤信长说的‘归墟路’,恐怕就是想用这些火药炸开中原的防御,让东瀛人长驱直入。”
此时,官兵已冲进凝香园,县令带着捕快查封了密室。李莲花将地图交给县令,叮嘱道:“苏州寒山寺是下一处,那里的火药必须立刻起出。”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派人盯着秦家庄的余党,他们肯定知道其他据点的位置。”
离开凝香园时,天色已亮。方多病看着满城盛开的牡丹,忽然道:“等这事了结,我们去江南看赵青峰种的梅花吧?”李莲花笑着点头,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的白梅被血书染了点暗红,像极了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远处的洛阳城头,一面东瀛的太阳旗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旗角缠着半片牡丹花瓣,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李莲花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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