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着干嘛啊？进来一起坐坐。”

　　刚才那个打趣的男生仿佛还不肯收手，抬手拍了拍沙发空位：“战哥，现在可是我们一博身边的红人，不赏个脸？”

　　他语气里带着挑衅的调笑，眼神在肖战身上扫了一圈，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目光竟带着几分轻佻。

　　肖战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动。

　　“哎哟，你别真当自己是个宝贝了。”另一人往前挪了挪身，笑得不怀好意：“还在这傲慢上了，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

　　话音落下，屋里瞬间安静了几分。

　　王一博没说话，他靠在沙发里，目光垂落在自己脚尖，像是没听见。

　　那几人见他不吭声，以为是默认了，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能靠这个脸上位？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其中一人起身，走到肖战面前，声音压得很低：“你要真这么有本事，那也让我们几个见识见识，嗯？”

　　那语气，已经不是调侃，而是赤裸裸的轻蔑与猥亵。

　　肖战眼神一凛，声音冷了下来：

　　“你要是嘴太臭，我不介意帮你清理清理。”

　　说着，他后退半步，眼神锋利，浑身隐隐透出一点寒意。

　　那人显然没想到肖战会直接怼回来，一时间面子挂不住，眼里冒出火星。

　　“你他妈谁啊？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他一把抓住肖战手臂，“不就是跟一博住一块儿——”

　　话还没说完，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放开。”

　　王一博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语调极平静，平静得近乎没有一丝情绪。

　　可也正因如此，叫人脊背发凉。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王一博。

　　后者已经站起身，手插在兜里，烟没抽完，夹在指尖，眼神淡淡扫过来，像是一把压在喉咙上的刀。

　　“我说。”他重复了一遍：“放开。”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

　　那练习生终于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试图用笑掩饰尴尬，“一博你别当真，兄弟们开玩笑呢，哪能真——”

　　“你见过我拿开玩笑的事笑过？”王一博看着他，眼神没一点起伏。

　　没人敢接话。

　　有眼力劲儿的立刻打圆场：“哎呀，今儿人多地方也闹，一博，你说呢？要不换个地方？”

　　“对对对，去便利店后面那家练歌房？”

　　几人七嘴八舌地提议着，笑得僵硬，动作却迅速地收拾起桌上的烟酒和零食袋子。

　　王一博没回应，只转身去阳台拿了件外套，低头穿上，动作随意得像是这整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

　　但他最后还是看了肖战一眼。

　　那个眼神，复杂，克制，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走吧。”他说。

　　几人连连点头，围着他出了门。

　　门关上的一瞬，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一地狼藉和萦绕不散的烟味。

　　肖战站在原地，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他看向那扇刚刚合上的门，良久，默默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落锁。

　　久违的、近在咫尺的恶意，让他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