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自从医生嘱咐要绝对静养后，他已经在家待了整整两周，每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卧室到客厅这短短的距离。

　　龚俊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红枣枸杞汤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老婆，趁热喝点汤…”

　　张哲瀚皱了皱鼻子，最近他闻到任何气味都会反胃，但还是乖乖接过碗：“又是补血的…我都喝腻了…”

　　“再坚持一下，嗯？”龚俊轻轻抚摸着他还平坦的小腹，“李主任说了，等满三个月，孕吐就会好很多…”

　　正说着，晨晞抱着自己的小毯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学着爸爸的样子摸了摸妈妈的肚子：“妹妹乖…不闹妈妈…”然后踮起脚在张哲瀚脸上亲了一口，“妈妈喝汤汤…长高高！”

　　张哲瀚被儿子逗笑了，低头喝了一口，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就要起身。龚俊眼疾手快地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小盆子，一手轻拍着他的背：“慢点…深呼吸…”

　　等这阵恶心感过去，张哲瀚已经出了一身虚汗，无力地靠在龚俊肩上：“这胎怎么比怀晨晞时还折腾人…”

　　龚俊心疼地擦去他额头的冷汗，转头对儿子说：“宝宝，去把妈妈的药拿来好不好？就是那个粉色的小瓶子…”

　　晨晞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去拿药，回来时还贴心地带了杯温水：“妈妈吃药药！”

　　张哲瀚勉强吞下药片，突然感觉小腹一阵抽痛，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唔…”

　　“又疼了？”龚俊立刻紧张起来，温热的大手轻轻覆上他的小腹，“要不要叫李主任来看看？”

　　张哲瀚摇摇头，抓住龚俊的手：“就是有点抽筋…你揉揉就好…”

　　龚俊小心翼翼地帮他按摩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晨晞也爬上沙发，学着爸爸的样子给妈妈揉腿，小脸认真得可爱。

　　“老公…”张哲瀚突然轻声说，“我想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龚俊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阳光，犹豫道：“可是医生说…”

　　“就十分钟…”张哲瀚眨巴着眼睛，露出恳求的表情，“我都快发霉了…”

　　龚俊最受不了他这副表情，只能妥协：“好吧，但要穿外套，而且我抱你去…”

　　“我又不是不能走…”张哲瀚小声抗议，但还是乖乖让龚俊用公主抱的姿势把自己抱到了花园的躺椅上。

　　入秋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张哲瀚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小晨晞蹲在旁边的花丛边，好奇地观察一只蝴蝶，时不时发出惊喜的叫声。

　　龚俊坐在一旁，一边处理医院的邮件，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爱人，阳光下的张哲瀚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老公…”张哲瀚突然开口，“你说这次会是女儿吗？”

　　龚俊放下电脑，笑着握住他的手：“男女都好，我只求你们都健康平安…”

　　“可是晨晞一直说是妹妹…”张哲瀚摸了摸肚子，“而且这次反应这么大，说不定真是女儿呢！”

　　“那我要把她宠成小公主…”龚俊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不过首先要把她妈妈照顾好…”

　　正说着，张哲瀚突然皱眉，捂着嘴干呕起来，龚俊立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柠檬水，轻轻拍着他的背。

　　晨晞见状，赶紧跑过来，小手学着爸爸的样子拍妈妈的肩膀：“妈妈不吐吐…”

　　张哲瀚缓过劲儿来，感动地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谢谢宝宝…妈妈好多了…”

　　傍晚时分，龚俊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声闷响，他心头一跳，扔下锅铲就冲了出去。

　　只见张哲瀚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瀚瀚！”龚俊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地把他抱起来检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张哲瀚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声音细若蚊蝇：“就是…突然头晕…眼前一黑…”

　　龚俊立刻检查他的脉搏，发现又快又弱，显然是低血糖加低血压导致的晕厥，他赶紧把人抱到沙发上，拿来葡萄糖水和血压计。

　　“一定是你今天又没好好吃饭…”龚俊一边量血压一边皱眉问道。

　　张哲瀚心虚地别过脸：“…吃不下嘛…”

　　血压计显示只有85/50，龚俊的脸色更难看了：“张哲瀚！你这样很危险知道吗？不仅对宝宝不好，你自己也会…”

　　话没说完，晨晞突然从玩具房跑出来，看到妈妈躺在沙发上，立刻扑过来：“妈妈！你怎么了？”

　　张哲瀚勉强对儿子笑笑：“妈妈没事…就是有点累…”

　　小家伙眼眶立刻红了，小手紧紧抓住妈妈的手指：“妈妈不要生病…宝宝怕怕…”

　　龚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后怕和怒火，柔声对儿子说：“宝宝乖，去给妈妈拿条毯子好不好？”

　　等晨晞走开，龚俊才严肃地看向张哲瀚：“从今天开始，我会严格监督你的一日三餐，再敢挑食或者不吃，我就…”

　　“就怎样？”张哲瀚挑衅地挑眉。

　　龚俊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就把你绑在床上，用鼻饲管喂营养液…”

　　张哲瀚瞬间涨红了脸：“龚俊！你…”

　　“爸爸！毯子！”晨晞抱着一条小毯子跑过来，成功打断了妈妈的话。

　　龚俊接过毯子，细心地盖在张哲瀚身上，然后对儿子说：“宝宝，我们要一起监督妈妈吃饭，好不好？”

　　“好！”晨晞用力点头，爬上沙发坐在妈妈身边，像个小卫士。

　　当晚，龚俊特意做了张哲瀚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鲈鱼，还煮了开胃的山楂粥，在父子俩的“监督”下，张哲瀚总算吃了近半个月来最完整的一顿饭。

　　“这才对嘛…”龚俊满意地看着空了的碗盘，俯身亲了亲爱人的额头，“奖励一个亲亲…”

　　晨晞见状也凑过来：“宝宝也要亲亲妈妈！”

　　张哲瀚笑着搂住儿子，在他肉乎乎的小脸上亲了好几口：“妈妈最爱宝宝了～”

　　“那我呢？”龚俊故意酸溜溜地问。

　　张哲瀚狡黠地眨眨眼：“你排第三～”

　　“嗯？”龚俊危险地眯起眼睛，“第二是谁？”

　　“当然是肚子里这个啦～”

　　龚俊哭笑不得，小心地把一大一小都搂进怀里：“好好好，我排第四都行，只要你们平安健康…”

　　夜深人静时，张哲瀚因为频繁的尿意又一次醒来，发现龚俊并不在身边，他艰难地撑起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只见龚俊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屏幕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关于下周的教学评估，我认为…”龚俊说到一半，突然看到门口的张哲瀚，立刻站起身，“会议暂停五分钟…”

　　他快步走过来，扶住身子单薄的人儿：“怎么起来了？哪里不舒服？”

　　张哲瀚摇摇头，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小声地说：“就是…想上厕所…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工作？”

　　龚俊叹了口气，直接把他打横抱起：“医院那边的工作不能完全放下，我只能等你睡了再处理…”他小心地把人放在马桶上，“上完叫我，我抱你回去…”

　　等重新躺回床上，张哲瀚内疚地拉住龚俊的手：“老公…我是不是拖累你了？你又要照顾我，又要工作…”

　　龚俊关掉台灯，把他搂进怀里：“胡说什么？照顾你和宝宝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他亲了亲张哲瀚的发顶，“睡吧，明天李主任要来家里给你做检查…”

　　第二天上午，李主任带着便携式B超机来到龚家，小晨晞好奇地围在旁边，看着医生在妈妈肚子上涂黏糊糊的东西。

　　“来，我们看看小宝宝…”李主任移动着探头，突然笑道，“哎呀，小家伙今天很活跃嘛！”

　　屏幕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欢快地扭动，小手小脚清晰可见。龚俊紧握着张哲瀚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胎心很好，发育也符合孕周…”李主任仔细检查着，“不过孕酮还是偏低，需要继续卧床休息…”

　　张哲瀚沮丧地叹了口气：“还要躺啊…”

　　“为了宝宝，再坚持几周…”李主任收起仪器，对龚俊说，“可以适当补充点维生素B6，缓解孕吐…”

　　送走医生后，晨晞兴奋地趴在妈妈肚子上：“妹妹！我是哥哥！”

　　张哲瀚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宝宝这么确定是妹妹呀？”

　　小家伙用力点头：“奶奶说妹妹一定漂亮！像妈妈！”

　　龚俊被逗笑了，把儿子抱起来举高高：“那如果是弟弟呢？”

　　晨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弟弟…也喜欢！陪宝宝玩！”

　　看着父子俩温馨的互动，张哲瀚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和不适都是值得的，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对里面的小生命说：宝贝，要坚强哦，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在等你呢…

　　………

　　张哲瀚盯着天花板，数着上面细微的裂纹，这已经是他卧床静养的第五周，李主任临走前那番“至少再躺一个月”的医嘱还在耳边回响，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龚俊端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走进卧室，敏锐地捕捉到爱人的情绪变化，他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穿着居家服的样子比平时少了几分医生的严肃，多了几分温柔。

　　“无聊…”张哲瀚撅着嘴，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我感觉自己都要长蘑菇了…”

　　龚俊笑着把水杯递到他手里，顺势坐在床边：“李主任说了，等下周复查如果指标稳定，你就能在屋里稍微活动活动了…”

　　“下周？”张哲瀚哀嚎一声，差点打翻水杯，“还有整整七天！我现在就想下床！”

　　“瀚瀚…”龚俊连忙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身体，手掌下意识护住他的小腹，“别激动乖…”

　　张哲瀚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乖乖躺了回去，自从上次意外出血后，他比谁都害怕再出问题，只是连续好几周的卧床生活确实让他烦躁不已。

　　“我给你带了礼物…”龚俊突然神秘地眨眨眼，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什么啊？”张哲瀚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伸手就要去拿。

　　龚俊却把盒子举高：“先说好，不准太激动…”

　　“龚俊！”张哲瀚瞪他，却在看到盒子里东西的瞬间眼睛一亮，“Switch？最新款的？”

　　“嗯，预装了所有你喜欢的游戏…”龚俊笑着递给他，“这样你躺着也能解闷了…”

　　张哲瀚迫不及待地开机，却在按了几下按键后突然停下，眼眶微红：“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不是全球限量款吗？”

　　龚俊捏了捏他的鼻尖：“上个月就订了，”他俯身亲了亲爱人泛红的眼角，“别哭，孕夫情绪波动太大不好…”

　　“谁哭了！”张哲瀚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龚俊怀里，“我就是…呜呜呜有点感动…”

　　龚俊轻笑着揉他的头发，知道现在孕夫的情绪很容易波动，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一看，小晨晞正扒着门框，露出半个小脑袋偷看。

　　“宝宝？”龚俊招手让他进来，“怎么不进来？”

　　晨晞迈着小短腿跑到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纸杯蛋糕：“给妈妈…我做的！”

　　张哲瀚惊讶地接过那个造型奇特的小蛋糕，上面歪歪斜斜地插着一根蜡烛：“这是…”

　　“奶奶教我的！”晨晞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说妈妈吃甜的…开心！”

　　龚俊凑近看了看：“嗯，面粉好像没拌匀，糖可能也放多了…

　　“龚俊！”张哲瀚瞪他一眼，转头对儿子笑得灿烂，“宝宝真棒！妈妈现在就吃！”

　　他小心地咬了一口，甜得发齁的味道让他差点呛到，但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好吃！”

　　晨晞眼睛亮晶晶的，突然爬上床，小手轻轻摸了摸张哲瀚的肚子：“妹妹也吃！”

　　张哲瀚把儿子搂进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妹妹说谢谢哥哥～”

　　龚俊看着这一幕，心头柔软得不像话，他拿出手机悄悄拍下这温馨的画面，设为手机壁纸。

　　“爸爸！”晨晞突然转向龚俊，伸出小手，“药药！”

　　龚俊一愣：“什么药？”

　　“妈妈的！”晨晞一脸认真，“奶奶说…妈妈要按时吃药！”

　　龚俊这才反应过来，笑着从床头柜拿出张哲瀚的孕酮片和维生素：“宝宝真棒，记得比爸爸还清楚…”

　　晨晞接过药片和水杯，像个小大人似的递给张哲瀚：“妈妈吃药！乖！”

　　张哲瀚被儿子这副模样逗笑了，乖乖吞下药片：“谢谢小医生～”

　　小家伙满意地点点头，又趴到张哲瀚肚子上，用稚嫩的声音说：“妹妹～哥哥保护你！”

　　龚俊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记得小晨晞刚知道妈妈怀孕时还闹过脾气，怕有了弟弟妹妹后爸爸妈妈就不爱他了，没想到短短几周，小家伙就接受了这个角色转变，甚至变得格外懂事。

　　“老公…”张哲瀚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有些哽咽，“你看宝宝…”

　　龚俊低头，发现晨晞正小心翼翼地给张哲瀚盖被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宝宝长大了…”龚俊轻声感叹，俯身把妻儿一起搂进怀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将三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色中。

　　然而好景不长，孕期的情绪波动让张哲瀚像坐过山车一样，当晚，仅仅因为龚俊不小心把他正在看的电视剧关掉了，他就爆发了。

　　“你凭什么关我的电视！”张哲瀚抓起枕头砸向龚俊，眼泪夺眶而出，“我在家躺一天就这么点娱乐，你还要剥夺！”

　　龚俊接住枕头，试图解释：“已经十一点了，你要保证充足睡眠…不能熬夜…”

　　“我睡不着！”张哲瀚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我背疼！腿抽筋！胃里翻江倒海！你让我怎么睡！”

　　小晨晞被吵醒，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小脸上写满惊恐：“爸爸…妈妈…”

　　看到儿子害怕的样子，张哲瀚瞬间冷静下来，自责感如潮水般涌来：“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龚俊连忙抱起小家伙轻声哄道：“没事的，妈妈只是不舒服…”

　　晨晞挣脱爸爸的怀抱，跑到床边爬上床，小手轻轻拍着张哲瀚的脸：“妈妈不哭…宝宝给你揉揉…”

　　张哲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

　　龚俊坐到床边，一手搂住爱人，一手轻抚儿子的背：“瀚瀚，孕期的情绪波动是正常的，别自责…”他亲了亲张哲瀚的发顶，“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先问你再关电视的…”

　　张哲瀚靠在他肩上抽泣：“我控制不住…突然就很生气…”

　　“激素作祟，”龚俊用专业术语安慰道，“等过段时间就会好很多…”他转向晨晞，“宝宝，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让妈妈不舒服了，所以我们都要多体谅妈妈，好不好？”

　　晨晞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跳下床跑出去，片刻后抱着自己的小毯子回来，盖在张哲瀚身上：“妈妈盖被被…不生病…”

　　张哲瀚的心都要化了，他拉过儿子亲了又亲：“谢谢宝宝…妈妈最爱你了…”

　　龚俊假装吃醋：“那我呢？”

　　张哲瀚破涕为笑，伸手也把他拉过来：“也爱你…行了吧？”

　　三人笑作一团，刚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一周以后的一天，龚俊特意请了假，准备给张哲瀚一个惊喜，他先把宝贝儿子送到老妈那里，然后回家开始布置。

　　张哲瀚醒来时，发现卧室被改造成了野餐场地，地板上铺着野餐垫，周围摆满了仿真绿植和小彩灯，甚至还有一个人造“篝火”——用红色纱巾和手电筒做的。

　　“这是…”张哲瀚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龚俊，后者手里端着一个野餐篮。

　　“卧室野餐…”龚俊笑着把篮子放在床上，“既然不能出门，就把户外搬进来…”

　　他打开篮子，里面是精心准备的三明治、水果和柠檬水，甚至还有一个小蛋糕，上面写着“给最棒的孕夫”。

　　张哲瀚的眼眶瞬间红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昨晚你睡着后…”龚俊小心地扶他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了好几个枕头，“小晞在妈那里，今天一整天就我们两个人…”

　　他拿起一块三明治递到张哲瀚嘴边：“尝尝？特意少放了酱料，不会反胃的…”

　　张哲瀚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睛一亮：“是那家咖啡店的三明治！你怎么买到的？那家不是离这儿很远吗？”

　　龚俊得意地挑眉：“早上六点就去排队了…”

　　“傻子…”张哲瀚嘴上嫌弃，心里却甜得发腻，他知道龚俊最近工作有多忙，能挤出时间做这些有多不容易。

　　吃饱喝足后，龚俊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投影仪：“想看电影吗？我下载了你最喜欢的《哈利波特》系列…”

　　张哲瀚眼睛一亮：“真的？可是…”

　　“放心，我调整了投影角度，你躺着也能看…”龚俊熟练地设置好设备，然后回到床上，让张哲瀚靠在自己怀里。

　　电影开始后，张哲瀚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龚俊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稳定而有力，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悄悄抬头，发现龚俊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侧脸在投影的光线下格外立体。

　　“怎么了？”龚俊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问道。

　　张哲瀚摇摇头，把脸埋进他胸口：“没事…就是觉得…我好幸福…”

　　龚俊轻笑一声，吻了吻他的发顶：“这才哪到哪，以后你会更幸福…”

　　电影进行到一半，张哲瀚突然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动了一下，他惊喜地抓住龚俊的手：“老公！宝宝动了！”

　　龚俊立刻把手覆在他的小腹上，果然感受到轻微的胎动。

　　“这么活泼，肯定是女儿…”龚俊笑着说，俯身在张哲瀚肚子上亲了一下，“小公主，别太折腾妈妈哦～”

　　张哲瀚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担忧：“老公…如果…如果不是女儿怎么办？晨晞一直说是妹妹…”

　　龚俊失笑：“傻老婆，男女我都爱…小晞那边我会解释的，小孩子适应能力很强的…而且我们小晞说了弟弟也可以的…”

　　他重新把张哲瀚搂进怀里：“现在，专心看电影…嗯？”

　　张哲瀚点点头，安心地靠在他胸前。卧室里，“篝火”的灯光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

　　傍晚，龚俊去接晨晞回家，小家伙一进门就直奔卧室：“妈妈！我想你了！”

　　张哲瀚正靠在床头看书，见状连忙张开双臂：“妈妈也想宝宝了！”

　　晨晞爬上床，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具车：“给妹妹的！”

　　龚俊挑眉：“奶奶给你买的？”

　　晨晞摇摇头，骄傲地挺起胸脯：“我的！给妹妹玩！”

　　张哲瀚感动地接过小汽车：“宝宝真大方，愿意把自己的玩具给妹妹…”

　　小家伙认真地点点头：“我是哥哥…要分享！”

　　龚俊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真是个好哥哥…不过妹妹还要很久才能玩玩具呢！”

　　“那…那我先替妹妹保管！”晨晞眼睛一亮，又把小汽车拿了回去，逗得两个大人忍俊不禁。

　　晚上，龚俊给晨晞洗澡时，小家伙突然问：“爸爸…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

　　龚俊用毛巾包住他：“还要等几个月呢！宝宝为什么这么想要妹妹？”

　　“因为…”晨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妹妹可以穿裙子！漂亮！像妈妈！”

　　龚俊被他的逻辑逗笑了：“那如果是弟弟呢？”

　　“弟弟…”晨晞撅着嘴思考了一会儿，“也行…可以陪我踢球！”

　　龚俊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宝宝真懂事！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你都会是个好哥哥…”

　　洗完澡，一家三口挤在床上讲故事，小晨晞躺在中间，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听着《小王子》慢慢进入梦乡。

　　龚俊轻轻把儿子抱到小床上，回来时发现张哲瀚正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想什么呢？”龚俊躺到他身边，习惯性地把手覆在他的小腹上。

　　张哲瀚靠在他肩上：“在想…我们真的好幸运…有小晞这么懂事的孩子，现在又有了二宝…”

　　龚俊搂紧他：“是啊，有时候半夜醒来，看到你和孩子们都在身边，我都怕这是一场梦…”

　　张哲瀚轻笑：“龚医生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

　　“从遇见你开始…”龚俊低头吻住他的唇，温柔而克制，“睡吧，明天李主任来复查，如果指标好，你就能稍微活动一下了…”

　　张哲瀚点点头，在龚俊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进入梦乡，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静谧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