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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正轨(三)

书名:博君一肖:寻找Sean 作者:雨若花熙95 本章字数:270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可冰冷的硬壳封面硌着他的肋骨,只带来更深的绝望。

空荡荡的画室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毕业生的欢笑声。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丝毫照不进他心底那片冰冷的黑暗。

他攥着那本遗落的速写本,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是肖战存在过的证明,是他挣扎过的痕迹,也是他消失后留给王一博唯一的、冰冷的遗物。

那一刻,站在空寂的画室里,听着外面世界的喧嚣,王一博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彻底碎裂了。

那个关于“肖战只是暂时离开,终会回来”的虚幻气泡,被彻底戳破。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灭顶的冰冷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心。

他缓缓直起身,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明媚得刺眼的阳光。那光芒落在他眼中,却折射不出任何暖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要把人找回来。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要多少个五年。回忆的潮水轰然退去,留下的只有刺骨的冰凉和更加剧烈的、撕裂般的痛苦。

王一博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出租屋里阴冷的空气重新灌入肺腑,带着雨水的湿气。

手机还紧紧贴在耳边,母亲带着担忧和催促的呼吸声清晰地传来。“一博?一博?你在听吗?你说话啊!” 王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

桌面上,寻人启事上肖战的笑容依旧。瑞凤眼,唇下痣。照片旁他刚刚描摹的“Sean”签名,墨迹仿佛还未干透。电话那头,母亲给他描绘的,是另一双酷肖的瑞凤眼,另一颗位置相似的唇下痣。一个活生生的、触手可及的“补偿”和“念想”。

放弃肖战?接受那个酷似他的女孩?还是继续这五年如一日的、可能永远没有结果的寻找?冰冷的现实与残酷的诱惑,父母的期望与沉重的责任,五年积累的疲惫与深入骨髓的执念……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达到了顶点,在他疲惫不堪的灵魂里疯狂地撕扯、咆哮。胃部痉挛的疼痛再次袭来,喉咙里那股血腥味似乎更浓了。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连绵不绝的、沉闷的噪音,像是世界末日的鼓点,催促着最后的判决。

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地凸起。嘴唇抿得死白,微微颤抖着。

对着电话那头母亲焦灼的等待,那个在唇齿间滚动、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好”字,最终,被更深的痛苦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倔强死死地压了回去。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轮磨过锈铁,带着一种耗尽心力的疲惫,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给我……最后一个月。”

洛阳的冬天,干燥、寒冷。北风卷着细碎的沙尘,抽打在脸上,带着一种粗粝的质感。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与重庆截然不同的、属于北方平原的萧瑟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燃烧劣质煤块产生的硫磺味。

王一博推开“博舞工作室”厚重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地板蜡、汗水和暖气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他反手关上门,将门外凛冽的寒风隔绝。门上的铜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在空旷的练习厅里回荡。

眼前的空间不算太大,但明亮整洁。巨大的落地镜占据了一整面墙,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身影——一身黑色的羽绒服裹着略显清瘦的身形,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眼底沉淀着挥之不去的沉郁。另一面墙上贴着舞蹈动作分解图和几张色彩明快的演出海报,角落堆放着音响设备和一些练功用的软垫。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崭新的、被精心规划过的秩序感,是他父母口中“正轨”的具象化。然而,这“正轨”的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沉重。仿佛这崭新的四壁,不是庇护所,而是精心打造的囚笼。

他脱下羽绒服,随手搭在旁边的把杆上。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薄毛衣传来。他走到落地镜前。镜中的自己,眼神疲惫而空洞,下颌线绷紧,带着一种与这崭新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和倦怠。

五年了。距离那个毕业典礼上刺眼的空位,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时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最初的焦灼和愤怒,留下的是更深沉、更顽固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执念。

五年里,他遵循着那个在重庆黄桷树下对着电话说出的“等我”,固执地执行着一个近乎偏执的仪式:每年冬天,当洛阳平原被萧瑟笼罩时,他便背上行囊,独自南下,在重庆那座庞大而潮湿的山城里,度过漫长而徒劳的一个月。

每一次,都是同样的轨迹:在江岸名邸附近徘徊,看着那扇冰冷的大门开合,却再未见过肖振华夫妇的身影,邻居说他们似乎搬去了别处;在解放碑、磁器口、观音桥那些人流汹涌的地方,拿出早已褪色卷边的寻人启事,重复着毫无希望的询问;去派出所询问,得到永远不变的官方答复;甚至循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传言,去过重庆周边几个偏僻的县镇…每一次,都如同石沉大海。

那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固执,用浓雾、用冷漠、用讳莫如深,将他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每一次无功而返,回到洛阳,面对的都是父母愈发深沉的失望和无声的责备。

工作室的经营,在父母动用关系和人脉的扶持下,算是步入了正轨,承接了一些青少年培训和商演项目。但王一博知道,这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他只是一个按剧本表演的提线木偶。他的心,从未真正从重庆那片浓雾笼罩的土地上抽离。

“回来了?”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一博没有回头,镜子里映出父亲王建国的身影。他穿着质地精良的深灰色羊绒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常的严肃,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杯。他走到王一博身边不远处的把杆旁,目光落在镜中儿子疲惫的脸上,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

“嗯。”王一博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重庆那边…还是一样?”王建国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问天气。

王一博沉默了几秒,镜中的眼神更加暗淡。“…嗯。”一声极轻的叹息,几不可闻。

王建国拧开保温杯盖,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五年了,一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忽视的力量,“你还要这样找多久?为一个…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的人,把自己耗进去?值得吗?”

值得吗?这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进王一博心底最脆弱、最不愿触碰的地方。镜子里,他看见自己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不是‘可能找不到’的人。”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他只是…不见了。”

“有区别吗?”王建国的语气陡然严厉了几分,带着一丝被忤逆的不耐,“结果都是一样!人不见了!音讯全无!五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他的目光扫过王一博眼底的乌青和眉宇间化不开的沉郁,“工作室是开起来了,可你的心思在哪里?跳舞?我看你是跳给鬼看!整天魂不守舍,对得起你妈和我给你铺的路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般砸落。那“铺好的路”、“对得起”,像沉重的枷锁,勒得王一博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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