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场中央,篝火将刘耀文染血的玄色衣袍映得通红,十二名五花大绑的杀手被押至皇帝车辇前。二皇子刘耀辉也被押来此地,跪向皇帝高声疾呼:“父皇明鉴!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儿臣被禁足半月,半步未离别院!昨夜还在府中与幕僚对弈,更夫、守卫皆可作证!”他的声音穿透夜色,带着被冤枉的悲愤,宫墙阴影下,他攥紧铁栏的指节泛白。
“陛下,这些人靴底沾着东城河泥,与二皇子别院所处方位一致。”李德全单膝跪地,呈上沾着污泥的战靴,又展开一封烧焦的密信,“这是从杀手怀中搜出的残页,墨迹与刘府管家笔迹无二。”
为首的疤面杀手突然暴起,锁链哗啦作响:“休听这阉人胡诌!不过是些模棱两可的物证,怎能定我等罪名?”他目光凶狠,扫视四周后咬牙道,“我等是绿林好汉,不过受雇截杀来历不明的野小子,谁知道他竟是皇子!”
刘耀文强撑着伤痛,撕开染血的衣袖,深可见骨的刀伤触目惊心:“三日前二皇兄派人送来邀约密信,称愿冰释前嫌。”他从怀中掏出半封残信,信纸边缘焦黑,“信中特意提及,让我佩戴青铜佩饰以示诚意——正如陛下半月前告诫儿臣‘藏锋守拙’,儿臣岂敢忘?”说着,他抬手示意腰间那枚普通的青铜佩饰,余光瞥见宋亚轩瞳孔骤缩,少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染血的衣襟。
二皇子的辩解声愈发急切:“一派胡言!这信笺、笔迹皆可伪造!”
宋亚轩突然越众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发颤:“陛下!文耀兄为护我,左肩中箭、肋下两刀!”少年扯开刘耀文染血的衣襟,露出包扎简陋的伤口,“若不是他将我死死护在身后,箭簇此刻已穿透我的心脏!这些杀手口口声声要取‘小杂种’性命,除了觊觎储位之人,谁会如此称呼皇子?”他忽然顿住,转头看向刘耀文,眼底翻涌着震惊与恍然。
疤面杀手瞳孔骤缩,脱口而出:“那是上头交代的......”话至一半猛然闭嘴,面色瞬间煞白。
刘耀文趁机冷笑:“听闻二皇兄府中新养了批西域獒犬,每日寅时便会在别院狂吠。”他转头望向浑身僵硬的疤面杀手,“阁下耳后獒犬咬痕尚未结痂,与二皇兄别院犬齿形状倒是吻合——莫非,你昨夜还在那儿领赏?”
杀手们顿时慌乱起来,相互推诿。二皇子在宫墙外的辩解声戛然而止,只余夜风卷着枯叶的簌簌声。皇帝摩挲着密信残片,目光在刘耀文腰间的青铜佩饰与宋亚轩震惊的神情间流转,忽然将残片收入袖中:“既无实证,便先押入大牢候审。”他的语气平淡,却在瞥见刘耀文摇摇欲坠的身形时,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耀文伤势严重,先回槐巷静养吧。”
两个时辰后,槐巷老槐树下,李德全已带着圣旨踏入院门。黄绫上墨迹未干,写着“太子学有所成,御驾回宫,亚轩小友护驾有功,赐金牌一枚”,末尾还缀着一行小字:“槐巷清幽,宜养心神,谢恩勿扰”。刘耀文叩谢圣恩后,恳请宽限五日养伤,余光瞥见圣旨边缘被皇帝指甲掐出的折痕——那是只有他能读懂的关切。
刘耀文能感受到宋亚轩指尖的颤抖,少年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挤出半句话:"原来你就是......"
宣旨的李德全刚踏出院门,宋亚轩突然转身,将金牌重重拍在石桌上。它撞在青石上发出闷响,惊飞了槐树上栖息的夜枭。"藏得可真好啊,太子殿下。"少年声音发涩,刻意拉长的尾音裹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在私塾被先生罚抄时,怎么不见您摆出这副金枝玉叶的架势?"
刘耀文按住腰间还在渗血的伤口,强撑着起身。绷带摩擦皮肉的刺痛让他倒抽冷气,却比不过宋亚轩此刻眼底的疏离更让人心慌。"亚轩......"
"别叫我!"宋亚轩猛地后退半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那些说要一起看山河的话,敢情都是哄叫花子的?"他想起前日围场里,刘耀文浑身浴血仍死死护着他的模样,眼眶突然发烫,偏又倔强地仰起头,"早知您身份尊贵,我那“知”字的玉佩就不该送给您,什么知己啊,可别拉低了您的地位!"
夜风卷起满地槐花,刘耀文望着少年通红的耳尖,忽然笑出声。这一笑牵动伤口,疼得他捂住胸口,却还是伸手扯住宋亚轩的衣角:"疼......帮我换药好不好?"
宋亚轩浑身一僵。他瞥见刘耀文衣襟下渗出的暗红血迹,想起围场里那人如何将他死死护在身后。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都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酸涩,他别过头去,却还是快步取来药箱。
药膏抹上伤口时,刘耀文倒吸一口凉气。宋亚轩动作猛地顿住,声音闷在喉咙里:"活该。"手上的动作却渐渐变轻轻,像哄孩童般小心翼翼。
"那日没告诉你身份,是怕连累你。"刘耀文突然开口,盯着少年低垂的睫毛,"二皇子的人盯着我许久,我连贴身的玉佩都不敢露......"他突然伸手进怀里,摸出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螭龙纹栩栩如生,正是太子身份的象征。
宋亚轩的手一抖,药棉掉在地上。他望着那枚玉佩,想起王承宇每次想细看刘耀文的玉佩,他却总是打岔,喉咙发紧:"你......"
"收着。"刘耀文将玉佩塞进他掌心,又覆上温热的手,"比金牌金贵,比太子之位重要。"他突然咳嗽起来,血迹染红了嘴角,却仍笑着看他,"现在全天下最值钱的东西,在宋公子手里了。"
更夫的梆子声遥遥传来,宋亚轩握紧玉佩,触手生温。他望着刘耀文苍白的脸,到底还是软了心肠,低声嘟囔:"下次再瞒着我,就把这玉佩磨成粉,掺在你药里。"刘耀文笑出声,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却还是固执地将人搂进怀里,“没想到平日里机灵可爱的亚轩竟如此残暴。”宋亚轩被他的话逗笑,又忽的想起什么,转身拿出了那支刻着“文共轩”的箭,“你是不是不叫文耀,不然为何你的头字对着我的末字?”刘耀文仿佛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及时回应“亚轩甚是聪慧,我的真名是刘耀文。”宋亚轩喃喃道“刘耀文?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好,刘耀文,我是宋亚轩。”刘耀文的眼神定了定,配合道“你好,宋亚轩,我是刘耀文。”
两个小人笑出声,相拥在一起,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少年泛红的耳尖,混着槐花香,酿成比蜜还甜的温柔。
二皇子的计划暴露,耀文的马甲也掉了(ღ♡‿♡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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