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梧桐巷的青石板路还沾着露水。肖战推开自家雕花木门时,正看见王一博背着书包站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下,校服领口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
"又等我?"肖战把书包甩到肩上,白色运动鞋踩过水洼时溅起细小的水花。他今天穿了件限量版的连帽衫,是家里司机昨天刚从国外带回来的,却刻意把帽子压得很低。
王一博点点头,从帆布包里拿出个油纸包:"我妈做的绿豆糕,你昨天说想吃。"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还沾着点墨渍——想来是早上临帖时没擦干净。
肖战接过来的手顿了顿。他家保姆做的点心能用银丝小盒装着,可他就是喜欢王家厨房里飘出来的烟火气。就像这梧桐巷,一边是他家占地半条街的中式庭院,飞檐翘角藏在梧桐叶里;另一边是王家那栋爬满爬山虎的两层小楼,窗台上总摆着几盆吊兰。
"你爸又让你五点起来练字?"肖战咬了口绿豆糕,甜津津的豆沙馅在舌尖化开。他知道王一博的父亲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母亲教古典音乐,家里的书房比他家的游戏室还大。
"嗯,"王一博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说我昨天写的《兰亭序》太浮躁。"他说话时眼睛看着地面,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肖战忽然想起上周在王一博家书房看到的景象:少年站在画案前,手腕悬起,宣纸上游走的墨痕比窗外的月光还安静。
两人并肩走在巷子里,书包带偶尔会碰到一起。肖战比王一博高小半个头,走快两步就能看见他后颈的发旋。有晨练的老人打招呼:"战战又让一博等你啊?"
"张奶奶早!"肖战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顺手把王一博的书包也捞到自己肩上,"他愿意等。"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脚步快了些。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肖战忽然想起五岁那年,他穿着小西装站在自家花园里哭,因为新买的遥控飞机掉进了池塘。是隔壁刚搬来的小男孩递给他一块糖,奶声奶气地说:"我叫王一博,我妈说哭鼻子会变丑。"
那时王一博的头发软软的,像只小奶猫。如今却长成了清瘦的少年,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冷白。
快到巷口时,肖战家的黑色轿车已经等在那里。司机拉开车门:"小少爷,王先生让我顺路送一博少爷。"
王一博摇摇头:"不用,我坐公交。"
肖战知道他的脾气,也没强求,只是把没吃完的绿豆糕塞回他手里:"下午放学我在画室等你,给你看我新画的速写。"
王一博的耳朵悄悄红了,低声应了句"好"。
轿车缓缓驶离时,肖战从后视镜里看了很久。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的身影,在梧桐巷的晨光里,像株安静生长的竹。他忽然觉得,自家院子里那些名贵的兰花,都不如这巷子里的寻常草木耐看。
车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肖战摸了摸口袋里那支钢笔——是昨天王一博生日,他用自己攒的零花钱买的。笔帽上刻着细小的"博"字,藏在掌心,像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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