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茸坐在虞砚的自行车后座上，整个人僵得像块木板。这发展太魔幻了——原著中虞砚的自行车后座应该是郁渡的专属位置啊！

晚风吹拂，郁茸下意识地抬手压了压自己被吹乱的卷发。原主极其讨厌这头自然卷，每天都要用大量发胶把它压得服服帖帖，但郁茸穿来后嫌麻烦，就任由它们自由生长了。

“别压着。”前方传来虞砚的声音，“卷发挺适合你。”

郁茸的手僵在半空中，心跳漏了一拍。主角攻这是在夸他？原著里虞砚最讨厌的不就是原主的发型吗？

“我、我以为你不喜欢...”郁茸小声嘟囔。

“不喜欢你以前用发胶硬梳直的样子。”虞砚的声音随风飘来，“看起来僵硬又刻意，现在的自然卷更...生动。”

郁茸感觉脸颊发烫。这绝对是OOC了吧？虞砚怎么会对恶毒男配说这种话！

自行车驶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郁茸下意识抓住虞砚的衣角，又在反应过来后迅速松开。

“抓紧点，”虞砚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不想再摔一次吧？”

郁茸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揪住虞砚的校服外套。隔着布料，他能感受到少年结实的背部肌肉和传递过来的体温。

太近了，太超过了。郁茸的心脏砰砰直跳，完全无法理解现状。

到达郁家别墅时，天已经半黑。郁茸跳下车，不敢看虞砚的眼睛：“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郁茸。”虞砚叫住正要逃跑的他，“明天物理小组学习，你来吗？”

物理小组学习？原著里确实有这个情节，但恶毒男配从未参加过，而是在得知虞砚也会去后故意捣乱，最后被老师踢出小组。

“我...我去干嘛？”郁茸下意识地说，“我物理那么差...”

“所以我教你。”虞砚说得理所当然，“就这样定了，明天放学后实验室见。”

没给郁茸拒绝的机会，虞砚蹬上自行车离开了。郁茸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像在做一场离奇的梦。

“哥，你和虞砚同学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郁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郁茸转身，看到郁渡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没有要好，就是同学互帮互助。”郁茸试图轻描淡写。

郁渡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温度：“是吗？但我看虞砚同学对你很特别啊。”

特别？特别想弄死我吗？郁茸在心里吐槽，但没敢说出口。他明显感觉到郁渡的态度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温顺乖巧的私生子弟弟。

“我先进去了。”郁茸绕过郁渡，快步走进别墅。

那天晚上，郁茸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自己的自然卷。头发软软地蜷曲着，几缕不听话地翘起来，确实比原主硬梳直的样子要顺眼多了。

“虞砚居然喜欢这个...”他小声嘀咕着，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喜悦。

第二天物理小组学习，郁茸犹豫再三还是去了。他到的时候实验室已经坐了几个人，虞砚身边有个空位，似乎是特意留的。

“这里。”虞砚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郁茸硬着头皮坐下，感受到四周投来的诧异目光。恶毒男配居然来参加学习小组，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学习开始后，郁茸很快就后悔了。那些物理公式对他来说如同天书，他听得云里雾里，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虞砚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听不懂？”

郁茸老实点头：“完全听不懂。”

“那我单独给你讲。”虞砚说着，竟然真的放下自己的资料，开始给郁茸从头讲解基础概念。

组员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虞砚会这么照顾一直欺负他的郁茸。

郁茸受宠若惊，努力集中注意力听讲。虞砚讲题时很耐心，声音低沉悦耳，偶尔还会用简单易懂的比喻解释复杂概念。

“明白了吗？”讲完一个知识点后，虞砚问道。

郁茸老实摇头：“还是不太懂...”

他预期虞砚会不耐烦，但对方只是点点头：“那我换个方式讲。”

虞砚凑近一些，在草稿纸上画示意图。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郁茸能闻到虞砚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能数清他垂下的眼睫毛。

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这样呢？理解了吗？”虞砚抬头，恰好对上郁茸的目光。

太近了。郁茸能在那双深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能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

“理、理解了！”郁茸慌张地后退，结果动作太大，椅子向后仰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又要出丑时，虞砚迅速伸手揽住他的腰，稳住了椅子。那只手温暖而有力，透过薄薄的校服传递来令人心悸的温度。

“小心点。”虞砚的声音低沉，手却没有立即松开。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虞砚不仅没看郁茸笑话，还出手帮了他？

“谢谢...”郁茸小声说，感觉脸上的温度可以煎鸡蛋了。

虞砚这才松开手，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但耳根似乎有些泛红。

接下来的学习时间里，郁茸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的大脑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腰际似乎还残留着被触碰的感觉。

学习结束后，组员们陆续离开。郁茸收拾东西时，一张纸条从虞砚的笔记本中飘落。

他捡起来，无意中瞥见上面的内容——竟然是他最近试图改变形象的时间线记录，详细列出了他每一次“反常”行为的时间和具体情况。

郁茸的手开始发抖。虞砚在调查他？主角攻已经怀疑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是我的。”虞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郁茸吓得差点跳起来，纸条从手中滑落。虞砚弯腰捡起，神色自若地放回笔记本中。

“你、你为什么记录这些？”郁茸的声音发颤。

虞砚注视着他，目光如炬：“因为你很令人好奇，郁茸。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变化？”

郁茸背后冒出冷汗。他该怎么解释？说身体换了个灵魂？

“我只是...想通了...”他重复着苍白的辩解。

虞砚向前一步，将他逼到实验台边：“想通了？还是换了一个人？”

郁茸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虞砚的眼神太锐利，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内在。

“我就是我啊...”郁茸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虞砚沉默地注视他良久，突然伸手轻轻拂开郁茸额前的一缕卷发。这个动作太过亲昵，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或许吧。”虞砚最终说道，语气缓和下来，“但现在的你，比从前有趣得多。”

郁茸松了一口气，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危机暂时解除，但虞砚的怀疑显然没有完全打消。

离开实验室时，天色已晚。虞砚自然地说：“我送你回家。”

这次郁茸没有拒绝。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这段独处时光。

路上，虞砚突然问：“你为什么开始接受自己的卷发了？”

郁茸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就...觉得没必要那么在意了。这样更舒服。”

“很适合你。”虞砚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在晚风中，“看起来很柔软。”

郁茸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失控了。这绝对是剧本拿错了！原著里虞砚应该喜欢郁渡那种黑直发乖巧型的啊！

到达郁家时，郁茸鼓起勇气问：“明天...还能教我物理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不等于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吗？

但虞砚嘴角微扬，点了点头：“好。”

看着虞砚骑车远去的背影，郁茸捂住狂跳的心口，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对主角攻心动了。

而且看样子，虞砚对他这个“恶毒男配”也并非毫无感觉。

这剧情已经完全脱离原著，朝着未知的方向一路狂奔了。

“完了完了完了...”郁茸喃喃自语，“这下真的完了。”

他不是来改变悲惨命运的吗？怎么好像把自己改造成主角受的替代品了？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喜欢这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