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的白色灯光打在王一博脸上，他微微眯起眼，配合着摄像师的要求变换姿势。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笔直，领口别着一枚造型别致的胸针，在强光下偶尔闪烁。

“很好，一博，再来一组放松点的。”摄影师喊道。

王一博松了松领带，随意地靠在背景墙上。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肖战曾经对他说过：“你知不知道你穿黑色西装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想要把它弄乱的冲动。”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休息间隙，助理小雨拿着手机快步走来：“一博哥，有个临时行程调整，明天下午的杂志采访改期了。”

“空出来了？”王一博接过日程表看了一眼。

“是的，所以明天下午三点后就没有安排了。需要我跟剧组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提前进组吗？”

王一博思考了几秒：“不用，就空着吧。”

小雨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专业态度：“好的。那现在需要补个妆，接下来是视频专访。”

王一博点头，闭上眼睛让化妆师工作。这两年他几乎没有任何“空着”的时间，从一个通告赶到另一个，从一部戏进到下一部。只有忙碌能让他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

次日下午，王一博意外地有了一段空闲时光。他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不知不觉竟来到一条熟悉的街道。路边那家手工冰粉店还开着，他和肖战曾经偷偷来这里吃过好几次。

“要一份冰粉，多加山楂和花生碎。”他压低帽檐，声音透过口罩传出。

等待时，他望向街对面那栋公寓楼。第三层，拉着灰色窗帘的那间，曾经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您的冰粉好了。”店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接过冰粉，正要转身离开，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公寓楼里走出来。

即使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王一博也能一眼认出那是肖战。他似乎清瘦了些，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一袋垃圾，随意地扔进楼下的分类垃圾桶里。

王一博下意识躲到店旁的阴影处，心跳莫名加速。他看着肖战扔完垃圾后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站在路边看了看手机，然后向冰粉店走来。

无处可躲。王一博僵在原地，看着肖战越走越近。

“一份冰粉，谢谢。”肖战对店员说，然后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王一博的方向。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两年了，自从那部剧宣传期结束后，他们再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相见。尽管在各大盛典场合难免相遇，但总是隔着人群，匆匆一瞥，官方问候。

“一博？”肖战先开口，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战哥。”王一博点点头，声音干涩。

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最后还是肖战打破了僵局：“好久不见。有空的话...上来坐坐？”

王一博应该拒绝的。他有无数理由拒绝——被人看到的危险，团队可能会有的意见，以及，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绪。

但他听见自己说：“好。”

肖战的公寓布局变了，但一些细节依然熟悉。玄关处依然放着那盆绿植，虽然已经不是原来那盆；书架上的书排列得更整齐了，多了几个奖杯陈列其中。

“随便坐，要喝什么吗？”肖战问道，语气礼貌得像是招待一个普通朋友。

“水就好。”王一博站在客厅中央，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画——那是他曾经送给肖战的生日礼物，一幅抽象风格的油画，以蓝色和白色为主色调。

肖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道：“一直挂着。”

王一博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肖战的手指，两人都迅速缩回手，水杯险些跌落，被肖战及时接住。

“抱歉。”他们异口同声，然后又同时陷入沉默。

这种尴尬比争吵更令人难受。王一博想起从前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不自在。而现在，时间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你最近......”

“新戏拍得......”

两人又同时开口。肖战笑了笑：“你先说。”

“你最近好吗？”王一博问出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他当然知道肖战很好，他的电影票房大卖，代言一个接一个，事业如日中天。

肖战点点头：“还不错。你呢？听说你接了张导的新电影，恭喜。”

“谢谢。”王一博抿了口水，“下个月进组。”

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我一直想联系你。”肖战突然说，声音轻了下来，“但总觉得不太合适。”

王一博抬头看他：“为什么想联系我？”

肖战走向书架，从底层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个，一直想给你。是你落在我这的。”

王一博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照片。是他们曾经一起出去玩时拍的，照片上的两人笑得毫无顾忌，肩膀靠着肩膀，阳光下的眼睛眯成缝。

最下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肖战的字迹：“希望十年后的我们，依然如此。”

王一博记得这张纸条。那是他们在一个综艺节目的游戏环节写的“给未来的信”，当时节目组收走了他们写的卡片，说会十年后寄给他们。没想到肖战自己还私下写了一张。

“你写的？”王一博抬头。

肖战点头：“那时候是真的那么希望。”

王一博感觉喉咙发紧：“现在呢？”

肖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知道吗？去年我在挪威拍戏，看到极光的时候，突然想起你说过想去看极光。”他停顿了一下，“那时候我想给你发个消息，但最终还是没有。”

“为什么没发？”

“因为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肖战苦笑，“朋友？前同事？还是...”

他没有说完，但王一博明白。还是那个曾经最重要，却不能再提起的人。

王一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肖战的手机响了。

“这是我去年在冰岛拍的极光，”王一博说，“当时我也想发给你。”

两人对视着，眼中都有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涌动。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精心维持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摇摇欲坠。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肖战轻声问，像是问王一博，又像是问自己。

王一博放下水杯，走到窗前：“也许是因为我们都选择了更容易的路。”

娱乐圈的感情太过脆弱，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毁掉多年奋斗的一切。当压力来自四面八方，逃避成了最本能的选择。

“不是更容易，”肖战纠正他，“是更合理的选择。”

王一博转身看他：“合理不代表正确。”

这句话让肖战怔住了。他看着王一博，眼中闪过许多情绪，最后化为一声轻叹：“你知道我最怀念什么吗？不是那些万众瞩目的舞台，也不是被粉丝欢呼的时刻。而是那些最普通的夜晚，我们一起吃外卖，看烂片，你靠在我肩上睡着的日子。”

王一博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那些回忆他也珍藏着，不敢经常取出，怕思念决堤。

“我也怀念。”他简单地说。

肖战向他走近一步：“如果我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呢？”

“哪样？”

“假装你对我来说只是个过去式。”肖战的声音几乎耳语，“假装我没有每天看你的消息，没有保存你的每一张新照片，没有在你得奖时偷偷高兴得像自己得奖一样。”

王一博站在原地，感觉心跳如鼓。他应该理智的，应该提醒肖战他们为什么分开，应该考虑这一切可能带来的后果。

但他只是说：“我也存了你的照片。”

肖战笑了，眼角微微泛红：“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老师？”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王一博心头一颤。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从一杯冰粉开始怎么样？我那份还没吃，应该化了吧。”

肖战笑出声来：“那我这份给你，我刚买的还没动。”

“可以一起吃。”王一博建议道。

于是两个顶流巨星就像普通人一样，坐在客厅地毯上分享一碗冰粉。他们聊着近况，聊着工作，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敏感话题，却又忍不住用眼神交流着未说出口的话。

当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时，王一博的手机响了。是助理小雨发来的提醒，晚上还有个品牌活动。

“我得走了。”王一博站起身，有些不舍。

肖战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在玄关处，王一博转身：“极光很美，但一个人看有点寂寞。”

肖战点头：“下次可以一起。”

没有明确的承诺，但两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一次，他们会更小心，更谨慎，但不再逃避。

下楼后，王一博回头望了一眼。肖战站在窗前，向他挥手。

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来自肖战：“路上小心。下次带你去一家更好的冰粉店。”

王一博微笑着打字回复：“好。不过可能得包场。”

几乎立刻有了回复：“为你，值得。”

王一博坐进车里，看着那扇窗户渐渐远去。他知道，有些事情从未真正结束，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重新开始。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过第一章。

果果们，有啥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