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回头,挤进舞池边缘攒动的人头里,把自己藏在一个视野刚好能瞄到卡座的柱子后面。
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柱子,指甲几乎要陷进去。”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慢得像在油锅里煎熬。肖战死死盯着那边。“大哥快喝,快喝”他看到刘云似乎确实有些口渴,端起了那杯苏打水,喝了一大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刘云依旧坐得笔直,像座沉默的雕像,眼神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完了?失效了?假药?”肖战眼前一黑。三百块!他最后的希望!
就在他几乎要瘫软下去的时候,那座“铁塔”微微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刘云那永远挺直的背脊,不易察觉地松弛了一点,靠向了沙发背。
他甩了甩头,眼神里的锐利被一层迅速弥漫上来的迷蒙所取代。
“哈哈,成功啦”!肖战高兴的差点当场蹦起来。
他按捺住狂喜,像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悄无声息地再次靠近卡座。音乐震耳欲聋,光线昏暗迷离,没人注意这个角落的异样。
“先生?先生?”肖战凑近刘云,试探性地叫了两声。
回应他的是沉闷的鼾声。刘云的头歪向一边,彻底睡死了过去,呼吸沉重。
肖战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立刻转向王一博。这位大总裁似乎对身边保镖的异常毫无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
他正微微仰头,将杯中最后一点琥珀色的液体饮尽。
杯底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投下一道冷硬的阴影。
“王总,您还需要点什么吗?”肖战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一博放下空杯,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懒懒地、带着点微醺吐出一个字:“酒。”
就是这个!肖战感觉自己握着救命稻草,据可靠小道消息,大名鼎鼎的王一博可是不胜酒力,沾酒就醉。
他迅速转身,目标明确地冲向吧台后方那排最显眼、标签最花哨的烈酒。
手指掠过那些昂贵的瓶子,最终落在了一个造型夸张、酒液呈现火焰般橙红色的瓶子上——“恶魔之吻”,酒吧里酒精浓度高达75%的招牌断片酒,号称一杯倒大象。
他看都没看价格,反正也买不起,直接抄起旁边最大的扎啤杯,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倒了满满一大杯,橙红色的酒液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嘿嘿,不让我拍,等把你灌醉,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肖战走回卡座,努力让手不要抖得太厉害。
把沉甸甸的扎啤杯“咚”一声放在王一博面前的矮几上,酒液晃荡着溅出几滴。
“王总,您的酒。”肖战的声音绷得像根拉满的弓弦。
王一博终于抬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因为酒精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少了平日的冰冷锐利,多了几分慵懒的审视。
他的目光在肖战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似乎带着穿透力,让肖战感觉自己脸上的假笑快要裂开了。
然后,王一博的视线落在那杯满满当当、颜色诡异的“恶魔之吻”上,眉梢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一个若有似无、含义不明的弧度。
就在肖战以为他要质问或者拒绝的时候,王一博却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那巨大的扎啤杯杯壁。那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与杯子里那凶险的液体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
他微微仰头,喉结滚动,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平稳速度,开始将那杯“火焰”灌入喉咙。
一杯,两杯……肖战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冷汗。“不是说沾酒就醉吗?难道小道消息有误?”呜呜···他的三百块不会打水漂了吧!
他第一次发现,一个人喝酒也能喝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时间仿佛被拉长。当杯子里那橙红色的液体终于见底时,王一博才放下了杯子。杯底重重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那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上,迅速弥漫开一层浓重的红晕,眼神彻底涣散,失去了焦距。
终于,在肖战炽热的期盼下,他身体晃了晃,软软地、无声无息地向前栽倒,额头“咚”地一声磕在了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然后就彻底不动了。
“哦,耶!”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肖战的理智堤坝。
他甚至没顾上去看旁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刘云,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抖着手拨通了一个提前存好的黑车司机电话。
“喂,司机大哥成了,快来!什么你要加价!”
“废话,这年头,做啥都有风险,至少多一百,不然俺不去!”司机也是老江湖,这种活越到关键时候才能加价。
“一百!大叔看你怎么老实,咋这么不讲诚信呢!最多五十,不接拉到!”肖战简直气疯了,自从遇到王一博后,他就没顺过!
好不容易把人撂倒了,还没开始报复,先被黑车司机摆一道。
五十块啊!呜呜···他一周生活费呢。
接下来的事情像一场混乱的梦境:他架起王一博一条胳膊,死沉死沉,差点把自己也带倒;
“哼,都怪你!”肖战一点都没怜惜这位叱诧风云的大佬,即便他长的无敌帅。
他连拖带拽,像搬运一件昂贵又碍事的家具;在酒吧后门昏暗的小巷里,把失去意识的总裁塞进那辆散发着可疑味道的破旧面包车后座。自己也狼狈地爬上去,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对着同样紧张的司机吼道:“诺,五十块!”
“快走!开车!去城东老棉纺厂家属院!”痛失的钱,一定要从死男人身上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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