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你说薄殊和贾百川?]
贾百川当年在他们宿舍住了不到三个月,就因为和许薄殊闹矛盾搬出去了,贾百川本校考研之后,贾百川看不上学业过半天赋见拙毕业都悬乎的郑玄,郑玄虽然是个老好人性子,但也没好到你看不上我我还当你舔狗的份上,双方都不待见对方,内情如何,郑玄还真不好说。
郑玄仔细回忆。
郑玄:[大三那会调宿舍来着,贾百川搬进来后,薄殊一直不怎么待见他,贾百川生活习惯比较差,本科宿舍不像硕博宿舍,十一点半就得熄灯,贾百川经常熄灯之后才回来,还总是戴着耳机打视频打电话,你知道的,薄殊性子比较峭直,为了这事说了他挺多次,刚开始贾百川对他的态度还挺友善的,一说就收敛,后来死性不改,两边就都交恶了。]
郑玄:[不得不说,薄殊每次骂贾百川我都觉得好爽,我们因为贾百川背景牛逼,都敢怒不敢言来着……/黄豆流汗头jpg.]
郑玄:[哦,对了,薄殊和贾百川打架那天,我们都去吃饭了,宿舍里就他们两个人,我只知道薄殊从辅导员办公室回来之后,把自己的裤衩都丢了!]
郑玄:[我一直怀疑贾百川对薄殊的裤衩干了什么恶心事,结果被薄殊发现了,然后重拳出击了,我跟你说,贾百川这人很变态的!有一天下午,解刨课临时调了课表,我和薄殊半路打道回宿舍拿书,看见贾百川坐在薄殊的椅子上看gv,我操!别提多恶心了!/抠鼻屎抠鼻屎emoji.]
沈屿行:[……]
你们男同……
沈屿行:[那……许薄殊什么反应?]
郑玄:[能什么反应,直男遇到这种事,当然是连夜爬上崆峒山啊!]
郑玄:[没开玩笑,我感觉薄殊脸冷得能冒凉气了,眼神跟刀子一样,指着贾百川骂他恶心,下贱,像条发q的脏狗,贾百川被骂得一口气卡喉咙里,跟吃屎了一样上不来下不去。]
……等等,
沈屿行:[许薄殊是直男?]
郑玄:[其实我觉得他是性冷淡,不谈恋爱不喜欢人的那种,薄殊以后会不会喜欢女生我不确定,但我能肯定,他很明确的说过讨厌gay,男的和男的谈很恶心啊,男的一巴掌,男同更是降龙十八掌。]
郑玄:[嚯嚯哈嘿一米八大刀突突突突突jpg.]
沈屿行:“………………”
沈屿行眸色一沉,神情晦涩得可怕。
他有个问题——
有一个人,在明确地说过自己讨厌gay,并且说男的和男的在一起很恶心的情况下,他有没有可能,还会暗恋自己性别为男的死对头?
·
“其实我想问你……你能看出贾百川是gay么?”
低磁慵懒的嗓音,不住地在许薄殊耳边回荡。
半晌,他扯了扯唇角,清冷秀丽的面容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呵……”
许薄殊还纳闷呢,沈屿行这个一直以来都跟自己不对盘的豪门少爷,为什么突然改了性子,纡尊降贵的看上区区一千块钱的兼职费。
原来沈屿行是怀疑——我是gay?
许薄殊早知道,沈屿行几次三番地揪着没有完成的兼职不放,跟强迫症没多大的关联,背后必然有别的图谋。
只是万万没想到,沈屿行的行为动机竟然这么离谱。
若不是他主动提了贾百川试探自己,许薄殊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点上。
他甚至觉得荒谬:
沈屿行的脑子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就因为我在网上找了个男的当抱枕,他就认为我是gay?还为了坐实自己的猜测,费尽心机地接近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gay!
……沈屿行真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头次体验气到头疼的感觉,许薄殊找出沈屿行的微信,气泡增多的聊天页面,代表着彼此聊天频率的增高。
漠然道:“没关系,很快就要恢复正轨了。”
·
郑玄口中所说的,与自己所猜测的有悖,前后矛盾大的不止一星半点,或许是自尊心趋势,啊?许薄殊是直男”和“不可能我不信,他一定是暗恋我”这两个念头在沈屿行的大脑之中展开大战,疯狂地撕扯、辩论、拉锯。
他整个人一团乱麻。
不知过了多久,沈屿行重新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假装无事发生,找许薄殊八卦。
沈屿行:[你昨天说贾百川恶心,是因为你看同不顺眼,还是单纯骂他呀,听说你们前两年有仇,听起来这仇比我想象中的大哈。]
沈屿行:[在这之前我以为你只会骂我恶心呢。/企鹅哈哈大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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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屿行:“……”
沈屿行:“???”
“不是,我怎么被删了?”该死的表情包越看越刺眼,沈屿行恶狠狠咬着牙,将两条末尾带着红色感叹号的消息删掉,并骂道:“谁做的表情包,傻逼企鹅,笑的真恶心!”
沈屿行下午不在实验室,刘门内卷,人均工作时长和耗材消耗量在系里都是top1级别,许薄殊讨厌社交,郑玄说自己没经验谈不了正事,于是,耗材采购这门差事,就这样落在了家有集团,领域对口的沈屿行头上。
又是磨价格又是磨赠品,直把负责人磨得拍大腿后,沈屿行带着他的胜利品,坐上他的顶配库里南,在负责人的“都开库里南了还这么节省!”的感叹中,飞速赶回学校。
把闲杂人等指挥去拿实验耗材后,沈屿行不费力气地在洗手台前,堵住准备跟他们一起下楼去拿耗材的许薄殊。
他挡着路,不让人走:“郑玄他们已经下去拿了,用不着你。”
“我倒是有个疑惑需要你解答……”男人眯着眼,桃花眸上挑的弧度张扬,问道:“我又怎么惹你了,为什么把我好友删了?”
“你问我?”
许薄殊终于给了反应,黑漆如墨的视线冰冷,像冬季霜雪浓重的寒刃,贯穿眼前人的虚假皮囊,直击他不堪的恶劣灵魂中:“你在意的,究竟是贾百川的性取向,还是——我的?”
“这点破事竟然值得你委曲求全这么久,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是、gay。”似乎觉得眼前人实在好笑,青年扯了扯嘴角,神情却疏冷凝重,是虚浮在端丽面容上的讽刺笑意:“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么?”
沈屿行被问得哑然,额角不知何时蓄了层薄汗,打湿碎发,往日里张狂显眼的几撮挑染银灰发都失去了嚣张劲儿,他张了张唇,嗓音干涩:“我……”
无数念头冲击之下,沈屿行方寸大乱,不知要说什么,他深吸口气,准备组织言语,但许薄殊并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时间。
许薄殊语速沉缓,一字一句道:“沈屿行,你比贾百川更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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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