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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书名:液体骨骼 作者:Kle影 本章字数:10768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因为犯了错,莉墨收拾家务的手脚快了不止一倍,顾清晓从浴室里出来,一股芳香的信息素经过温度的蒸捂水温的冲刷后的潮湿,大量带着敌意的气息弥漫至整个客厅,莉墨怯懦的缩在沙发的一端,脊背挺的笔直双手双脚都像被麻绳绑住一样,低着头漠视的被强势霸道的味道侵袭,而后颈的腺体早就紊乱突突的涨着。

顾清晓湿着头发,白色的长浴袍随意的裹着,露出脖子和胸前的光亮肌肤,和犀利的竖瞳目光,尖牙露出来了狠狠的盯着她。

信息素的威压越来越强,莉墨吓的冷汗直流坐在自己织的毯子上,听到顾清晓出来的声音然后走到自己面前,看到一双已经化为原体的绒毛长腿,灰白相错虎斑缅因的毛色,在月光渗漏下渗着有点银色。

她霎时就愣在原地,想不明白为什么。

莉墨知道,顾清晓变成了原体,只有在她极度愤怒时才会这样,她开始躲闪,胸膛里那颗心脏乱跳不止就要从喉咙里挤出来跳着!生理反应让她的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身子不停的颤抖,她暗暗觉得自己身上某处被人盯的发麻,试图往旁边涌动,怕晚走一步就被咬出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红窟窿。

莉墨吞咽出了问题,差点呛着。

顾清晓吐出一口叹息极重的沙哑低吼,面前的小狗崽快要从自己眼前逃离,长满毛发的手掌瞬间遏制住她的脖子,长又利的尖锐指甲每一根都浅浅的扎进柔软致命的肌肤上,皮肤下就是温热跳动不已的动脉血管。

那只手本该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现如今掐着自己生死攸关的弱点上,只会是未能降临的温柔刀。

顾清晓化做半兽人,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致使她的头脸往上扬起,被摁在靠背上,那双平时灵活闪避的目光再也没有容身之地,只能和顾清晓的眼睛相对。顾清晓慢慢俯下身那双在黑夜里发出渗进骨缝里的恐惧双眸,明亮的瞪着绿色的眸光,像一台冰冷没有人性的机械摄像头,追随莉墨的呼吸。

一张带着热乎乎的脸庞慢慢靠近自己,莉墨知道自己跑不掉颤抖着,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更多的是莉墨的害怕,她想要去挣扎那只毛茸茸的手,一张凶狠的猫脸上蠕动着唇瓣,低吼威胁她,“敢碰我就让你死在这张沙发上。”

莉墨抖着缩回手,想张口祈求她的原谅可每说一句就感到大脑缺氧,呼吸被掐断,于是就成了一个哑巴,断断续续的从哪残存的声音里说了好几个对不起,缺氧太严重了莉墨用着仅存的一丝意识里思考,如果再接着说下去真的会被她掐死在这里,顾清晓高高的半兽人身体笼罩在莉墨周身,像无法逾矩的墙。她开始流泪是真的害怕到流泪,双耳已经糟糕到耳鸣的地步,眼前的视线和大脑一样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泪流满面。

终于,猫科的天性在此刻发泄全部。他们很擅长玩弄猎物直至那个东西濒临死亡,顾清晓又慢慢直回身子,眼神往下盯着看,松开了握住脖子的手掌,在她腺体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呃……呃”

顾清晓只是想吓唬她一下,没料到会成这样,心里直说没趣,莉墨软绵绵的瘫倒在沙发上,紧绷的身体不断吸入久违的氧气,瘦削的胸膛处呼吸幅度大的离谱,很难想象刚才的她经历了怎样的劫难,贪婪的喘气像一个奄奄一息的死人做着最后的挣扎。

阿尔法收起味道浓重的信息素,身上的银白色毛发渐渐的褪去,又变成容颜姣好,美丽大方的人类模样。

“莉墨?你小时候从来不会这样?年纪越大越胆小了?”

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她经常会拿这个来说嘴,以此来贬低莉墨的能力。

小时候莉墨很活泼开朗,无拘的在这个大猫姐姐身边玩,恃宠而骄的让顾清晓保护她。

而沙发上这个,只是一只毛发粗糙身体残缺的土狗,连引以为傲的身体素质都没有,繁育后代都轮不到她,任自己折磨消耗时光。

莉墨背脊弯曲,蜷缩成团,后背凸起的骨头隐隐发抖随着颤抖,抽噎的哭泣。

“……”顾清晓默默看着莉墨凌乱头发下的侧脸,只啐了一句。

“没意思。”

莉墨现在真的很像一个死人,瞳孔涣散,只有嘴巴鼻子扇动着,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纤细的脖子挠了一个红色禁锢的枷锁,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阿尔法站了一会,什么都没做,轻蔑的笑了一声,继而回到卧室,从始至终她从来都没有把莉墨当做一个正常人对待。

反正不会死,至少她不会让她死。

这种人活着也是玩意,没人教没人管,这种人才好玩呢。

像雏鸡一样的欧米伽玩的才起劲。什么都不用使眼色使就上道了。

半夜,莉墨熟睡在沙发上,眼里还沁着伤心的泪水,伤心的小狗做着伤心的梦,伤心的无处可去。

漆黑的客厅里,慢慢冷却下白天的温热,大猫已经睡在柔软亲肤的被窝里,舒服的发出呼噜声,拒之门外的小狗哆嗦在风里,睁开眼也是满眼黑暗,不如就这样睡下去,睡着了就不难过了,睡着了就没人欺负她了……

莉墨在进顾家时,大概三岁左右,应该是快三岁吧,她模糊的记得过去没多久就过了自己的三岁生日,大概是两岁多吧……

那个时候,八岁的顾清晓好妒放纵,阿尔法母亲拿她没办法,宠的必天上的天仙还骄纵,养成了大小姐的脾气。见到比自己年龄小又得母亲和继母过度关注,起初的她有点懂事的思维,越看莉墨那小小皱起嘴巴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就烦的无地自容,玩积木故意把堆高高的木头块推在旁边莉墨的身上,孩子单纯,以为自己不小心踢倒了“宝塔”对顾清晓说对不起。

小孩子最听不得肉麻的话,顾清晓转身就离开了,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你好讨厌。”

莉墨在后面屁颠屁颠的喊姐姐。再大些,莉墨上了幼稚园,里面小朋友很多很多物种都没见过,好多人都不认识,坐在大哭的教室里,她鹤立鸡群成熟的像大孩子,只是有点局促,为什么都在哭?

幼稚园放学早,天色还刚刚落幕,她放下书包就去顾清晓的房间等她,因为讨厌这个妹妹顾清晓通常都告诫她,不许进入她的地盘,莉墨小小年纪就懂了,笑的灿烂天真像一颗躲在云层后的月亮。

顾母,也就是莉墨的阿尔法继母,她很爱惜这个孩子都是因为年龄小,另一方面也是她妈妈的缘故不得不把对顾清晓的爱分在她身上些,至少在外人看来一家人才算圆满。

“你怎么又进我房间了?!”

二楼上,刚要卸下书包写作业的小学生顾清晓,看着莉墨趴在自己房间门,在堆那一堆有点旧的积木方块,堆的正起劲姐姐就来吼了。

她乖乖的站起来,嘻嘻笑了,然后扑腾着小手去拥抱她,嘴里喊着姐姐要抱抱。

顾清晓快要烦死她的存在了,但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她的出现多了一个位置,又讨厌又不耐烦。她往后躲了一下,小莉莉没有站稳,直直的扑在她怀里,可是扑的太急没站稳噗通一下跪倒在坚硬的瓷砖地板上,几秒后嘹亮的哭声传遍整个二楼和一楼的大厅。

大人慌慌张张的向二楼跑去。

顾母率先进屋,看到哭的痛苦的莉墨。

看向一旁冷漠的大女儿。

“妹妹哭了,你要扶起来!”

顾清晓甩了手里的东西,一下子砸在地上,那东西反弹到别的地方咕噜噜的跑着,听着像木头的声音。

“我没碰到她!她自己非要在我这里玩,我能怎么办?!不写作业又要骂我!!”

顾母慢慢扶起莉墨,轻声的哄了几句,大女儿的斥责实在听不进去了,身后的莉母眼疾手快的跑起莉墨就走到一边,擦去源源不断的泪水,一脸恐慌的看着缅因猫母女俩的对峙。

“你说的是什么话?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她再闹你,她也是你妹妹!和外人能比得上吗?”

“怎么比不上!!!她年纪这么小能做什么?!带在身边也是累赘!”

果然是骄纵惯了,这个年纪居然能说出大了不止她年纪几倍的话,登时怼的顾母哑口无言,居高临下的指着她,“跟谁学的?”

顾清晓气焰瞬间归零,心里再有一百五十个不服她不敢再发作,捏着拳头生气,脸蛋气的红彤彤。

当着哪俩人的面,顾母毫不留情的说。

“如果还敢在和她一起胡混,我不介意你转校后的成绩有没有下滑。”

莉母抱着莉墨在后面胆战心惊,听来听去觉得这话不妥,尝试去圆场,“没关系了,小打小闹没什么不要对孩子生气还小呢啊。”

顾清晓说的并非不是事实,莉母偷偷站在后面,猜出她们两个话里的意思,自认为没趣的离开房间,母女俩双双转头看着肩膀上挂着泪痕的莉墨。

“妈妈妈妈……”

莉母忍着泪把孩子递给了家里的做老了的暹罗老管家,抱着莉墨回了儿童房里……

莉墨在幼时的记忆不太多了,就好像身上的伤痛,当时痛苦万分到了最后,看到崎岖的伤疤还是不免回想起。

莉墨到了上学的年纪,背着大大的书包,要和小孩子的肩背一样宽大,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只有丁哩咣当的文具盒还有吃完扔进书包的零食袋。

那时候的学校和幼儿园不分家,省去了小孩在离家远住校的麻烦。尽管如此,自己的妹妹和自己上同一家学校,顾清晓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多少,顾清晓上学没有朋友,只有一个狐狸邻居的小女儿是同学,叫念清,小孩子的友谊来去很快,就因为名字里都带清字,所以两人的关系因为名字相同而越走越近,顾清晓所有对外的冷漠在这里成为了难得可贵的温柔。

念清很会打点自己在内的所有友谊情感,放学会有很多同学一起走着回家,连家里的私家车都不坐了,几个背着大大书包的小屁孩们,成团的走在人行道上。

只有远远的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喘着粗气的小朋友,她刚上小班脚步远不如哥哥姐姐们走得快,想快几步跟上,却发现这几步早就用光剩下的力气,她叫了几声姐姐,念清却回头了。

念清家里也有弟弟妹妹,看到莉墨这么辛苦,心下不忍,拍了拍顾清晓的肩头,“妹妹有点累了,要不你背着她吧,她看起来不重。”

顾清晓摆弄手里的魔方,哼了声,反驳道,“家里有好的全都让她吃,怎么可能不重,别管她了。”

念清听后似乎被怂恿,象征的皱眉,苦笑不得,停下脚步对莉墨说,“墨妹妹,下次让妈妈来接你吧。”旋即跑了两步,重新回归队伍。

好在自己的亲生妈妈还疼爱自己,姐姐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打击,聪明懂事的她,早就明白上学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她要更加努力不仅要让姐姐看得起也让妈妈有立足之地。

那年,蝉鸣如雨而降,莉墨结束了小学的课程,即将步入中学,背着书包回家的路上看到,姐姐正和几个玩伴一起射击天上哀嚎的麻雀,有几个已经趴在地上扑闪翅膀,看到地上的鸟儿,队伍里急匆匆跑出来一个女孩子,叫着喊着说要给小鸟最后一击,手里拿过一个自制的弹弓,对着地上挣扎的小鸟狠狠投出一颗石子,登时,麻雀没了动静仰面死去。

莉墨目睹全程,窒息的目瞪口呆。

是邻居家那个很会吸引人注意的狐狸,莉墨本想看一眼就走,因为狐狸旁边站着青春期的顾清晓,她很难对付。

可她没有走,一直看到沙地上没了气息的鸟儿,还有耳边孩子们的嬉笑打闹的声音,直觉得不可救药,那只鸟看着很年轻,羽翼丰满硕大健壮,上头还有盘旋焦躁不安的鸟鸣,这很明显是一个要养家糊口的青年麻雀!因自己的玩心大起,不顾生命脆弱的孩子们,弱小的它成了手里瘫软的尸体。

念清收起简陋威力强大的弹弓,银铃般的笑声捡起死去的麻雀,邀功般的朝同伴炫耀,“我把它打死了,不叫了。”

余光一瞥,看见了呆愣在旁的莉墨,正以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念清,狐狸欧米伽笑容凝固,嘴角慢慢恢复,“墨妹妹……你放学了?刚才没看到你呢……哈哈,我和你姐姐在玩呢。”

说着,估计也是察觉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吸引了小犬欧米伽的注意,把那只僵硬的鸟藏在身后,却不料自己因为紧张早就心态慌乱,收在口袋里的弹弓也掉出来了,就砸在麻雀死后猩红一片的沙子地上。

顾清晓寻声看去,看到莉墨径直往念清方向去,手里偷偷拿的烟也丟了,出声制止。

“放学赶紧回家,来这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顾清晓亦然不明白自己这个妹妹心里的想法和动机,只知道现在的她气冲冲的像要去打念清一样,连忙奔到念清身前按住气愤的小犬。

念清被顾清晓的胳膊一揽,揽了个踉跄,莉墨根本不是来打她的,是带走手里已经没了呼吸的小麻雀。

果然被打的没了生命体征,现在的麻雀尸体就像雨后的湿地泥巴,残留着一丁点微不足道的体温。

莉墨悲伤的拿过来,被顾清晓厌恶的打下,“扔了它!有多少细菌你不知道吗?!”

麻雀尸体又重重的摔在沙地上,胸口被尖锐石子打了一个血淋淋不见底的窟窿,黏腻腥气的血液沾满生前翱翔在天际的翅膀上,莉墨的感知里充斥着生命的意外和不同文明阶级带给其他生物的恶意打压的不满,她弯腰要捡起麻雀想找个地方埋起来,同样,也被捡起弹弓的顾清晓威胁,箭在弦上,橡胶皮套绷紧前段捏着一个石粒,顾清晓眼见语言阻拦不了莉墨,就要打弹弓逼迫她。

“莉墨,你赶紧回家!”

她连挨打都习以为常怎么还会怕区区的小石子?莉墨温柔的把麻雀捧在手心里,低着头看着血液从手指缝里流出,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莉墨!”

念清被她们吓得抽泣不止,抹着泪跟死去的受害者一样。

站在一头的同学也跟着过去,从莉墨这个怪诞身边擦过,有一个较为成熟稳重的姐姐喊住她,还没等莉墨停下脚步,一个石子从后方击打过来,彭的打在莉墨的后背。

她皱了眉,指着顾清晓,“你跟妹妹过不去?你这辈子也跟她没区别了。”

她?是我吗?是啊,跟我没区别了。

莉墨吃痛的弯下腰,等疼痛稍缓又直挺挺的走向远方。

顾清晓有一个扇巴掌也不会哭的妹妹,尽人皆知却有一个脾气火爆,里外不是人的姐姐。

莉墨带着小麻雀来到一处很偏僻的广场,去了最远的一个围栏下面,找了几根结实的树枝,在不破坏草皮的情况下,用泥土将麻雀盖了起来,拾起几片漂亮的树叶,隐藏着的无人知晓的坟墓。

一切都做好了,莉墨蜷缩的蹲在原处,后背的伤开始渗着疼,一节一节的刺激着脊骨,她疼的受不了小声的哭起来,远远看去,是一个性格温良老实的小狗哭着自己死去的好朋友,哭着哭着,肩膀上的背带突然滑落,书包整个斜着掉在地上。小学的课程并没有完全结束,她背的是一个空荡荡的已经破旧不堪的小书包,上面还有被石子打出的一个洞,洞里还掉着半根摇摇欲坠的铅笔。她连个铅笔盒都旧的不能用了。

一瞬间的挫败积累和压抑终究没有忍住,情绪崩溃,好想和这只麻雀一样悲催的死去,没有人来埋葬自己也好,只要是死了就好。

哭泣声引来了顾清晓的寻找,表情愤恨脚步沉重,看到破烂的书包和哭声时,猛地顿住脚步,跟来的同学也都噤声,默不作声下统统转身离去,她的哭声太过痛苦,也意识到自己的跋扈和作为姐姐的不作为,几百米的路仅是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不再去打扰带着对念清的愧疚回了家。

傍晚时分,天已经暗下来,顾清晓吃着妈妈和母亲做的饭菜,说着自己在学校遇到的高兴事,完全没有提起和莉墨的实际,她从来不会在继母面前说关于自己的有趣事,她说的声音很大像刻意隐瞒一样,眼神也飘忽的看向门口,妈妈并没有觉得她的分享有什么差错,起初心里欣慰?觉得这个孩子终于把自己当做妈妈一样来对待,终于能看得起自己。

三人欢声笑语的畅聊,全然不知门口的动静,直到暹罗管家对客厅说了句,妹妹回来了,这场家庭氛围还是被打破了。

暹罗管家接过莉墨破烂的书包,讶异的惊恐莉墨身前和身后的血渍。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都是血!”暹罗管家看不顺眼家里两位大人的偏心,对待这个最小的孩子放大自己的不满。

那个小犬妈妈才从客厅里过来,看着小女儿的落魄,先是惊讶然后是不解。

“先把衣服脱掉,带着血不能进来乖乖,你姐姐吃着饭呢。”

……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莉墨脸上挂着泪,鼻音很重的吸了两口,听到自己的妈妈都在怨怪自己时,挣开暹罗管家的手,冲到客厅里,在缅因猫母女俩面前经过,行为是下意识的,也是警告她们,大猫抱着胳膊看到小孩身上的红色痕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只手挡在顾清晓身前,似乎想明白了大女儿回到家的种种迹象,原来她的大声说话是为了掩盖对妹妹的伤害。

莉墨径直的从两人面前路过,回了房间,那一扇门在很多年里都没有大力关上过,这一刻发泄了一切。

顾清晓从椅子上下来,情况不对趁机跑回了二楼房间。

事情的最后是,顾清晓因为打了妹妹关了禁闭,莉墨因为妈妈的缘故不得不在家里接着谨小慎微,母亲也是安慰莉墨,甚至把她和妈妈以后的人生都施加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一再的包庇加速了莉墨想要逃离家庭的念头。

然后长到十几岁,顾清晓大学毕业,莉墨连高考的考场都没进去就被顾清晓抓去做了情妇,没有名分没有职业,只有一个欧米伽的身份在她身边做小伏低过了半辈子。

…………

清晨,顾清晓接到助理的电话,从被窝里爬出来,头天没有拉上的窗帘被风吹的摇摆,赶忙套上了衣服裤子就往外走,脑子里嗡嗡的缓不过劲,接通了电话也是半梦半醒。

莉墨仰躺在沙发上睡的昏沉,没有被顾清晓的躁动惊醒,十分安慰的熟睡着,顾清晓出来房门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面朝沙发靠背睡着,动作也安静了下来,悄悄的走近一看,莉墨的衣服混乱,在开着窗的客厅睡了一晚,现在浑身滚烫,四下的客厅里,现在微风吹过,刚起床的身子打起了冷战,昨夜莉墨被顾清晓吓到现在神志不清无人照管的夜里不知道有多无助,顾清晓也不想会成现在的样子,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成年了怎么还别人小时候呢。

“怎么办,怎么办。”顾清晓拉上阳台的门,从自己的房间里扯出一张毯子,匆忙里她分不清毯子和床单的区别,将自己正在用着的床单盖在了莉墨身上,贴身的东西信息素浓烈,又把莉墨惊的抖了下,她安慰的在莉墨头顶上拍了拍,“不怕不怕,盖被子呢。”

事情来的急,她没有想好要做些什么,生病的人该做什么能缓解?她想到了水和药,从立柜上取下落了灰的药箱,在里面找到了一板退烧的胶囊,她嫌麻烦在胶囊和颗粒之中选了胶囊,冲泡颗粒还要喂给莉墨,这些时间会耽误她去公司。

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她烦躁的啧了声,手里两粒胶囊握在手心里。

“干什么?现在忙着呢!”

助理无力的提醒她,“顾总你什么时候来?今天早会。”

“早会你昨晚怎么不说?临时通知?我从来没有临时通知过你什么吧?你到现在都学不会?”

顾清晓边接电话边拿杯子,忙中出错也照样出故障,手里的玻璃杯一直站不稳,倒了半杯水就直挺挺的倒下去撒了自己一裤管的水,接着又倒,“你先开着,我把文件发给你。”

助理在手机里可是了下,被顾清晓怼了回去,“可是什么?连会都不会开都给我滚!”

草!

顾清晓把手机往灶台一摔,现在倒没有顾及莉墨会不会被吵醒了,因为莉墨已经醒了,从被单里坐起来,浑身都冷汗不止,看到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不过还有点清晨的微光,她慢悠悠的坐起身,发烧带来的恍惚伊始她大脑不清醒,耳朵也蒙蒙的听不到声音,转头看向顾清晓的卧室门,以为她早就出门上班,自己也该起来做家务,顺手把身上的被单叠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在沙发的右侧,等待晚上下班回来一起还给她。

厨房里的顾清晓看到欧米伽起床并叠完被单,拿着水杯犹豫不决,她的耳朵早就不太好了,现在更是听不到什么了。

顾清晓走到她面前,点了点她的肩头,“起床了?吃药。”

莉墨看见她并不惊讶,因为她的出现和离开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发烧的人带着理智但不多,看着顾清晓掌心里的两颗胶囊,手心的汗把胶囊浸软了,红色色素沾了一手,另一只手还不断的滴着水,她焦虑的满头是汗,莉墨眼睛困的睁不开,还是把递过来的东西接住,放在茶几上。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害怕……”

莉墨点点头……

“你发烧了你知道么?”

莉墨有些懵……不太敢回她的话,之前也因为发烧说了越界的话被打了,她斟酌一下很久说了句,“知道……发烧。”

发烧是因为自己没做好保暖才会发烧,发烧就是不能和别人靠的近因为也会被传染,自己会更加严重。

“那你现在难不难受?”顾清晓似乎很关心莉墨的身体情况,最近都有点关心的超出范围,莉墨一个字一个字的反思,总结出顾清晓的提问,“没有……”

声音沙哑的不得了,口腔里干燥声带被沙子磨了一样,看得出,莉墨生病会撒娇会口出狂言因为从小生病就会得到妈妈和母亲的关心,她变得肆无忌惮,可当离开母犬的温柔包围里,以往生病的各种肆无忌惮会被别人当做殴打自己的理由,打的多了就改了,改了之后就听话了。

她的天性被另一个物种压制,没有了自己物欲和自由,说什么回答什么,只要不惹事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饿不饿?”

这一句莉墨没有听懂,反复的确认自己的耳朵和大脑,舔了舔嘴唇,腺体在后颈突突的跳着,忍着抽搐的刺痛,双眼酸涩摇摇头说,“我想妈妈了……我可以找妈妈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莉墨说的这句话带着大片苦涩的情感,倒在明面上的浓茶,滚烫酸苦,冒着热气的割裂心脏的某一处。

顾清晓思考片刻,看着莉墨慢慢眨动的睫毛,伸手拂去上面的泪花,莉墨害怕的躲开,头更加痛了。

“是想要我送你去见妈妈和母亲吗?”顾清晓用手指梳顺莉墨乱糟糟的头发,伸出左右手悬空摆在她眼前,“是还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选择题竟一时难住了提出问题的出题者,跟前面已经通过的两个问题一样,她下了功夫的思考,心里彭彭乱跳,最后一个问题难的就在于如果错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反悔,顾清晓不是宽容她的人。

莉墨思考问题的时间太长,顾清晓再次点题,双手在她面前催促,“是还是不是?”

是。

右手轻轻搭在顾清晓的左手手指上,轻轻的放了几秒就收回去了。

“那就是是了,你想什么时候去?”顾清晓再次旧题重现,不过问题有点难了。

“你想一周后去还是后天去?”

一周后顾清晓即将出差,后天是给莉墨一天的恢复期。问题接踵而至,莉墨有点急躁,两只眼睛在顾清晓的双手不停转圜,一会在“一周后”上徘徊,一会在“后天去”上抉择,急的很了,居然还上手压住顾清晓的手掌,试图阻拦时间的流逝,顾清晓被她的困惑惹的笑颜不止,宠爱般的把双手往上托了托被莉墨误会成厌恶,又把手收回去。

到底没有选出合适的时间。顾清晓给的答题时间截止了,莉墨想求情说一说,被顾清晓拦住,莉墨以为自己的恳求没有得到允许,很难过的低下头,伤心的愣住了。

然后就被顾清晓填了两粒退烧胶囊,然后半强迫似的灌了一口水,一猫一狗两两相望对视片刻,莉墨满眼满心都是想求她去见妈妈的渴望,顾清晓也没有和以往那样拒绝她,“一周后吧,一周后我带你回去,你去那住段时间吧。”

莉墨此时此刻才笑了。

没有声音,没有欢闹,安安静静普普通通的笑了一下。

献宝一样,从手边拿到那个叠的像板砖的被单,奉在顾清晓面前,顾清晓单手抓住东西,余光里她看见那个小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浓重的感谢,心里滋味甚苦,点点头。

静悄悄的关上房门,莉墨有一次被关在了门外。

九点多了,莉墨吃了药困得很,轻手轻脚的推开自己的房间门,一身轻松的盖着被子睡去。终于能见到妈妈了,终于能离开这里片刻了,她开心的都不知道怎么规划自己的好日子了。

很显然,回家倒计时的一周里,莉墨的情绪变化非常稳定,每天都被快乐笼罩在身,做家务也变得勤勤恳恳都被刻薄的厨房阿姨给夸奖了,说这个人不仅勤劳能干还特别的宽容大度,不愧是年纪大的能看得出是非黑白,顾清晓也难得听到这个上了年纪的厨房阿姨的夸赞,听着这些话有点刺耳,差点一口茶水喷在电脑上。

助理问了一嘴,“顾总?怎么了?”

顾清晓接着听厨房阿姨发来的语音消息,足有一分钟的极限也没能让她畅所欲言。

顾清晓被惊的噎住了,尬笑着,“这太阳从西边出来出来了。”

助理,“……?”她看了看窗外的艳阳,“???”

但是厨房阿姨还是被解雇了,她不会再让分不清主次的保姆照顾莉墨,给了多出两个月的工资草草打发后,又在业主群里物色一个更为谨慎细心的厨房阿姨,原本是要找一个住家保姆的,顾清晓不适应除莉墨之外的陌生人到家里,臭讲究,那个新保姆也理解雇主的担忧,面试通过后简单的和莉墨了解了下。

顾清晓接到新保姆打来的电话时,人还在公司里,新保姆找不到住处在后台发消息并不得回复,只好打来电话。

与保姆汇合后,顾清晓带着新保姆在家里逛了一会,“这里是厨房,和客厅很近因为是开放式的,所以您做菜的时候不要把油烟散到客厅里,油烟机功效很好您要用到它,毕竟不是您家的电费,用就是了。”

保姆是个温和整洁的人,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背着一个印着超市广告语的帆布包,穿着简单立正,面相也是接近自己料想之中的。

“客厅里有扫地机器人,客厅有一个,两间住人的卧室也都各一个,您只管做饭打扫厨房里的东西就好。”

厨房阿姨点点头,看着干净宽敞的大平层里,满眼的羡慕和向往,“好,您说什么我就照做。”

顾清晓嗯了声,接着带着她过了一边卫生间和储藏室。

厨房阿姨轻轻举手打断,“女士,您说两间住人的卧室?是不是还有您爱人啊?怎么不见她呢?”

顾清晓关上储藏室,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很看重这次保姆的挑选,为她解释。

“这才是我最重要的一点,她一般早上起不来,所以你简单的做些早饭就可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做了早饭就可以,做好了您也收拾妥当了您就可以回去了,她自己会热饭菜。”

“那中午呢?中午夫人要不要吃饭?”保姆默默听着,问她。

夫人……?这两个字重重的戳在顾清晓的心上,她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这两个字,她让人不明白,很讨厌她,还要细心照顾她,她到底所求什么?

顾清晓还不适应这个称谓,有点无所适从,作为夫人的爱人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她们并没有结婚,名义上的夫妻都算不上。

保姆没见她回答,觉得年轻人可能听不惯她们这些老一辈的称呼,打趣的笑着,“您宽恕,我做了很多年了,一般让我们这些做保姆的都是家里的当家做主的,叫夫人是为了严肃些,隔开身份。”

顾清晓回过神,不掩饰的极力赞同她的话,然后就把莉墨从床上抱出来,黑黑的屋子里,保姆只是小心的瞧了一眼就红着脸笑。

年轻人难得有这样相爱的。

正在午睡的莉墨一脸懵的被顾清晓拽起来,吓得闭上眼,发现来历纯净并没有恶意,揉了揉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妇人,“……?”

混乱的大脑里瞬间计算出结论,找新保姆了?为什么让我出来?

顾清晓轻轻的对她说,“我重新找了一个厨房阿姨,你出来见见吧,说几句话你再回来睡?”

“没有了……?”

顾清晓轻轻颔首,“嗯,她有事回老家了。”她又撒了一个轻轻的谎。

莉墨被顾清晓搀扶起来,牵着手搂着腰出来了,不过还没缓过神,还有点宕机。

“就是她,她爱睡觉,您别见怪。”顾清晓给保姆解释。

她很懂年轻人的套路,行走江湖很多年,见多了这种养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莉墨这种憔悴很多的倒是没见过,她纤弱的腰肢被顾清晓托着,要断了一样,脸上都是见到陌生人的提防,但脸上多出对雇主本人的怯懦,气氛一瞬间就变了样,保姆没有询问,对莉墨打了招呼后,心里大概对两人有了偏见。

雇主看着有三十岁了,和她家夫人对比,可能差了两三岁,应该是稍大一些,或许是欧米伽瘦瘦小小的差不多和身份一样,但是这个欧米伽和之前做过的其他雇主不太相像,像生病一样,雇主也冷淡的不成样子,生病的人怎么可能经受她这样的摆布。

没过一会,莉墨就被顾清晓弄的浑身不舒服,挣扎起来。

保姆连忙去扶,莉墨躲开了所有人的搀扶自己稳稳的站在地面上,三人要起势说话,保姆没有走心目光汇聚到莉墨的脚上——温热的脚被冷冰冰的瓷砖冰的打冷战。

保姆哎呀一声,婆婆妈妈的口才立即生效。

“怎么没穿鞋呢?怎么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呢?”保姆没收住声调,吓得莉墨缩了缩脖子,忙着跑回屋穿鞋。

她耳朵有点听到不太好,以为是顾清晓又找了一个恶毒保姆来压制自己,刚要回屋穿鞋,让保姆拦在外面了。

她居然去房间里拿鞋了。

罪魁祸首也东张西望的眨巴眼,试图在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变出来一双拖鞋。

保姆看似严厉呵斥的声音,其实就是在提醒这个年轻的阿尔法,不要为了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他人正在进行的事,反而事与愿违。

两人乖乖的在门口等保姆出来,这才看见,这个新来的保姆也是个暹罗猫,此时尾巴在背后缓慢的摇着。

保姆从那个黑漆漆的客卧里出来,给主家递去一双鞋,说了自己对这份工作的态度和条件,加在顾清晓对自己说的,她现在很满意现在的工作,随时可以上岗。

顾清晓喜出望外,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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