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高途安心,花咏只能现在立即动身去P国,可高途还不放心:“让文琅跟你一起去,他在P国能帮上你。”
沈文琅想照顾刚生产完的高途,原本不想去。可丰臬说如果高途的情绪不稳定,身体自然也恢复不好。考虑到高途的身体,沈文琅还是答应了。
常屿在手术室外坐立难安,但看见沈文琅跟着花咏一起来了,心里稍微有了底。如果花咏忍不住大杀四方,沈文琅也能从中斡旋。
常屿开始向花咏作汇报:“老板,本次袭击事件里,学生、老师,加上校园安保在内一共死亡17人,43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对方四个人,有三个人当场自杀。最后一个想死没死成,被应总派来的特遣队击中,总算留了个活口。”
“花簇什么情况?”花咏阴着脸,但看不出情绪。
“袭击发生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就寝,校长拉响了警报,大部分的孩子都躲进了大礼堂的地下防空洞。但是小少爷所在高年级的宿舍楼离大礼堂远了一些,他当时为了保护同学,故意往大礼堂反方向跑,被击中了左腿……不过性命无虞腿也保得住,就是……”常屿看了一眼花咏身后的沈文琅,眼一闭心一横:“就是有可能会影响腿部以后的运动功能……”
花咏意外的没有发火,只是冷冷地问常屿:“老东西跟这事有关系吗?”
“我旁敲侧击了绯间先生,应该没关系。而且我个人认为,老先生应该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毕竟小少爷还有护身符的作用。”
“那个活口留给我!”花咏看了眼常屿:“你带文琅去休息吧,花簇的手术我来等!”
“老板,还有件事……”常屿有些纠结:“昀代夫人已经知道了,她说有东西要给你。”
昀代穿着一件黑丝绒长裙,姣好的面容比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还要耀眼,跟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显得格格不入。
“母亲,想不到还惊动了您。”花咏对昀代的态度和对花言明武完全不同。洗白北超控股时,昀代默许了花咏折损掉很多家族的非法产业。花咏被多方势力打压讨伐之时,昀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挡在了花咏身前。花咏其实很清楚,母亲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维护北超控股的负责人而已。如果其他兄弟姐妹能坐上这个位置,昀代也会维护他们,这只是昀代作为花家主母的责任罢了。
“小簇出事了,我当然得来看看。”昀代走到病床边,看着因为药物作用熟睡的花簇有些伤神:“小簇真是越来越像旼代了……”
“现在的事母亲都知道了?”
“黑道的消息比你灵通多了。”
“自从我掌管了X控股,您的处境也很难吧?”花咏对母亲是有些许愧疚的……
“再难不也过来了吗……”
“常屿说,您有东西要给我?”
“最近这两年你父亲糊涂的很。X控股自从到了你的手里,你父亲能变现的合法收入一年比一年少,这才牢牢抱住了薛家的大腿。可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昀代拿出一个U盘递给花咏:“你父亲手里有一条只有我和他知道的海运航线,是他留给自己挣点养老金的。这个航线秘密运输过炸弹和军武,薛触云小岛上的那些炸弹和部分代孕的Omega,就是通过这条航线从Q国海域进岛的。薛克申在阶级党管理军队时,利用职务之便,高价倒卖过一批明面上已经作废的军武给Q国,走的也是这条航线。可共和党跟Q国达成了禁战协议,Q国政府不想这批军武放在国库吃灰,薛克申就又找了一批人压低价买进。最近P国境内的袭击事件就是这些人搞的。这个U盘里有负责运输人员的名单和购买过这批军武的极端分子的信息。”
“您为什么还愿意帮我这一次?”花咏有些不明白。
“我不止是帮你,我还是帮小簇。”
“我以为您不喜欢这个孩子的……”
“我曾经的确怨恨过小簇的出生害死了旼代,可他也是我最爱的妹妹在这世上留给我唯一的礼物了。归根结底,错的人是你父亲!”
“那您会受到波及吗?”
“身在这样的家族和婚姻里,也没法独善其身。不过不必担心我,好好保护小簇,守好家业。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药效过去的花簇疼醒了,起身想去按呼叫铃,可转头就看见花咏支着脑袋坐在陪护椅上打瞌睡。
“哥哥……”陪护椅离病床有点距离,花簇抻着手去叫花咏时扯到了左侧大腿的伤口:“啊啊啊……疼死了……”
花簇龇牙咧嘴的叫声吵醒了花咏,这几天花咏统共也没睡几个小时,看上去气压很低:“臭小子,你找死啊!”
“对不起哥哥,吵醒你了吧……”
“我说的是你中枪的事!”花咏看着花簇疼的直嘶哈还是没忍心发火:“人家都往防空洞跑,你个小傻瓜干嘛往回跑?”
“有几个同学到了发热期,跑不快。我要是不引开那个人,他们也会被击中的!”花簇摸着腿表情更糗了:“哥哥先别骂我,能不能帮我叫个镇痛药,我好疼……”
花簇伤的不轻,可并没有很颓废。在听说高途平安生了个男孩后开心的不得了:“太好了!高途哥哥和宝宝都好。哦对了,我的同学和老师都还好吗?”
“死伤都有,救治和善后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大夫说你这是贯穿伤,好好养着以后都有可能会影响运动功能。”
“没事哒,我知道就算我只剩一条腿了,你和高途哥哥都会认我这个弟弟的!”
花咏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用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诉了薛克申,附带的罪名包括但不限于组织恐怖袭击、违法代孕、倒卖军武、包庇犯罪等等。另外以走私军武,违法牟利等罪名顺带起诉了花言明武。
共和党派的参议长对以薛家为首的阶级党早有不满,拘捕令下的很快。花咏这边也没闲着,找了个秘密基地“审问”了那个活口。
与其说是审问,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折磨。沈文琅怕花咏闹出人命还是在一边守着,同时对花咏的举动很不解:“在P国,私人刑讯逼供得来的口供属于不合法证词。你浪费信息素折磨他又是何苦呢?”
“谁稀罕他的口供,我就是单纯的想让他痛苦。也不需要很痛苦,有花簇那样痛就够了。”
“原来你是弟控啊……”
沈文琅陪着花咏上了一次法庭就打算回江沪了:“我看你还算稳得住,该有的物证人证都有,你请的律师团队也是顶级的。我实在不想陪你了,我要回去陪高途!”
“第一次判决下来前,薛克申和我们家那位肯定会在法庭上扯皮,你不想看场好戏吗?而且你不是天天都跟高途开视频通话吗?”
“他俩扯皮我才没兴趣呢,反正都得进去。视频怎么了,又摸不到人。”
沈文琅委屈巴巴的样子让花咏想笑:“你就安心陪我开庭,到时候我也能帮你哦。”
“你能帮我干嘛?”沈文琅有些纳闷地看着花咏。
“秘密!”
在法律和铁证面前,花言明武平日里对薛克申的客气和尊重都荡然无存,薛克申那副高贵持重的做派也变成了推诿狡辩的嘴脸。两个人在法庭上相互揭短指责,因为利益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碎的彻彻底底。
在等判决的日子里沈文琅急得不行,恨不得除了睡觉都要跟高途开视频。高途相信法律的公正性,所以并不担心判决结果,更忧心的还是花簇的伤。花簇也想念高途,于是在花咏和沈文琅来探视的时候跟高途开起了视频。
“高途哥哥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就是吃不了好吃的。你都好吗?宝宝起名字了吗?”
花簇虽然看着气色一般,但古灵精怪的活泼还在,高途总算踏实了些:“你没事我也就没事了……宝宝的名字,等着你哥哥取呢。”
花咏自然明白高途这么说,是怕自己讨厌这个孩子讨厌到了连个名字也不想取的地步,于是连夜翻起了辞海。花咏愁眉不展的样子让沈文琅开启了吐槽模式:“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事能难倒你,你告你自己亲爹的时候都没这么纠结过。”
“你以为我起名字跟你一样草率。我肯定要挑个好字的。”花咏翻看了半宿,赶在第二天一早给沈文琅看了自己选定的那个字
“纛,花纛。怎么样?”花咏对自己辛苦了半宿的成果很满意。
可沈文琅把这个字翻转了360度,紧皱的眉头也没展开:“从哪个方向看,我都不认识。”
“念dào,花纛。怎么样,这个字超棒吧。”
“你跟你儿子有仇吧,这么复杂的字!况且这个字有毒……”沈文琅对那个字左看看右看看:“高途绝不能同意!等这孩子上了学,别的孩子都交卷了,他还在写名字。”
“这个孩子不就是因为毒素才有的,我倒觉得这个字的寓意还好。至于复杂……Enigma的孩子要是连写个字都费劲,岂不是太无能了。”
高途查了资料,知道这个名字花咏确实是用了心的,所以并没有像沈文琅想的那样反对。沈文琅跟高途开视频的时候有种手抻不到屏幕里的无力感:“高途你认真的吗?这都行?这字那么难写!”
尽管本着从重从快的审判原则,可薛克申依旧没有被判死刑。薛家花了大半身家请的律师团队还是竭尽全力给薛克申争取到了终身监禁。花咏原本是想上诉的,但沈文琅还是劝住了:“该抓的抓了,该判的判了。总统候选人都是共和党的人,等新总统上任P国的执政党就是共和党了,阶级党的高层都会被慢慢清算。你父亲也喜提了狱内养老,差不多可以了花咏,太赶尽杀绝的话,X控股在P国的处境也不好……”
“真不知道这个结果会不会慰藉那些无辜死去的生命……”花咏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满意的,但想到以后P国能慢慢安定下来也算很欣慰。花咏看着判决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一旁的沈文琅:“你父亲和爸爸最近都回P国了吧,两位真是帮了我太多了,我必须得登门致谢。”
“不用那么客气,他们不在意的。毕竟也算为民除害了。”
“不行!我得去……”
P国的事了结后,沈文琅马不停蹄地回了江沪。在P国呆了一个半月陪花咏处理各种事,沈文琅快被对高途的思念折磨疯了。
花咏带着常屿去见了沈钰和应翼。除了送上厚礼表达感激外,也把高途的情况和薛触云做的所有事都和盘托出了。
“沈文琅这个臭小子,有了孩子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你来,就连他要结婚的事我们都不知道!”沈钰不怒自威地问花咏:“所以这个Omega,是被你完全标记了的,还给你和你的爱人生了孩子……文琅现在还执意要跟这个Omega结婚?”
“是。”花咏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心虚过……
沈钰没有发火,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应翼:“翼哥,看来这个Omega挺有本事,把文琅迷成这样!”
应翼脸上没有明显的反感和不悦,而是沉沉地问沈钰:“所以这门婚事,你同意吗?”
“我听你的翼哥。你同意我就同意,你反对我就反对。”
花咏知道了沈钰的态度,试探性地问向应翼:“应翼伯伯,那您的意思是……”
应翼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吐出了三个字:“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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