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流涌动与无声的默契

秋雨敲打着落地窗，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支没尽头的催眠曲。肖战趴在窗台的软垫上，看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把窗外的霓虹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王一博刚结束一个线上访谈，正对着电脑屏幕看回放，眉头微蹙，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大概是在跟团队沟通刚才的表现。

“这里表情有点僵。”王一博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肖战说。屏幕上的他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对着镜头讲述新剧的创作理念，眼神专注，却少了几分真实的温度。

肖战回头看他，尾巴尖轻轻扫过窗台。他记得在小院时，王一博说起后山的野兔，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说起王婶做的玉米饼，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那些表情不用设计，不用彩排，像山间的溪流一样自然流淌。

“等这阵忙完，带你去个地方。”王一博关掉视频，起身走到窗台边，弯腰把肖战抱进怀里。他的指尖带着键盘的微凉，蹭过肖战耳后的绒毛时，小家伙舒服地眯起了眼。

“不是回小院。”王一博像是猜到他的心思，低笑一声，“是个有很多猫的地方，叫‘喵星人乐园’，粉丝推荐的，说那里的猫咖不错。”

肖战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很多猫？他可没忘记王婶家的大黄猫，还有那次抢食时被挠的疼。

“怕了？”王一博捏了捏他的肉垫，“放心，那里的猫都很温顺，还有专门的营养师调配猫粮，比我给你弄的罐头专业多了。”

肖战把头往他怀里钻了钻，用爪子按住他的手腕——不去，哪里都不如家里好。

王一博被他这副黏人模样逗笑了，抱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好，不去。就在家待着，给你开金枪鱼罐头。”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王一博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李哥，脸色比窗外的天气还要阴沉。

“出事了。”李哥没等他开口，径直走进屋，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屏幕上是条刚发布的娱乐新闻，标题刺眼——《顶流肖战失踪疑云再起，知情人曝其与某顶流因资源争执，恐遭报复》。

肖战的身体瞬间绷紧，爪子紧紧抓住王一博的衣襟。

王一博拿起手机，快速滑动屏幕，脸色越来越冷。新闻里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他和肖战之前的“资源竞争”，甚至把去年两人争夺同一个代言的事翻了出来，暗示肖战的失踪可能与他有关。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粉丝们吵得不可开交，有骂他“心狠手辣”的，有说“资本操作”的，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这是有人故意放料。”李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上午张警官那边刚说监控被破坏，下午就出了这新闻，明显是想把水搅浑，甚至想把脏水泼到你身上！”

王一博没说话，指尖在屏幕上停留在那些恶毒的评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肖战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比冬日的后山还要冷。他用脑袋蹭了蹭王一博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喵呜”声，像是在安慰。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把手机扔回给李哥：“查，是谁干的。”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已经让团队去查了。”李哥叹了口气，“现在最麻烦的是舆论，公司这边想让你发个声明，澄清一下……”

“不发。”王一博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越解释越乱，他们就是想逼我回应，好把话题炒得更热。”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肖战，小家伙正用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看着他，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烦躁。

“那怎么办？”李哥急了，“再这样下去，对你的影响太大了！”

“冷处理。”王一博的语气斩钉截铁，“该干嘛干嘛，不回应，不解释。你让公关团队盯着，把那些造谣最凶的账号取证，直接发律师函。”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让团队多关注一下肖战那边的消息，有任何线索立刻告诉我。”

李哥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关心肖战的消息，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李哥走后，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的雨声。王一博抱着肖战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说话。

肖战用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想让他别那么生气。

王一博回过神，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眼神柔和了些：“吓到了？”他拿起桌上的金枪鱼罐头，拆开放进碟子里，“吃点东西吧，别想这些烦心事。”

肖战却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那些恶毒的评论，那些无端的猜测，像一根根针，扎在王一博心上，也扎在他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风波愈演愈烈。虽然王一博团队按他的意思进行了冷处理，发了律师函警告造谣者，但关于“顶流内斗”“肖战失踪真相”的话题还是霸占着热搜，时不时有新的“爆料”冒出来，把两人的关系描述得剑拔弩张。

王一博的行程却没受影响，该拍戏拍戏，该出席活动出席活动，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眼底的疲惫越来越重。每次回到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肖战抱进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卸下一身的防备和疲惫。

这天晚上，王一博刚从片场回来，浑身都带着雨水的湿气。他把湿透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向肖战，把他抱进怀里，埋在他毛茸茸的颈窝深吸一口气。

“今天拍淋雨的戏，比上次广告片场的水还冷。”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导演说我状态不对，NG了好多次。”

肖战用爪子扒开他的衬衫领口，往里面钻了钻，把温暖的肚皮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他想把自己的热量分给王一博，想让他暖和一点，舒服一点。

王一博低笑出声，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就你机灵。”

他抱着肖战走到浴室，把水温调得暖暖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进专门买的宠物澡盆里。“今天给你用那个燕麦味的沐浴露，上次你好像挺喜欢的。”

肖战乖乖地待在澡盆里，任由他给自己搓澡。泡沫堆在他头上，像顶白色的小帽子，逗得王一博直笑。温水漫过身体，带着淡淡的燕麦香，把一天的寒意都驱散了。

洗完澡，王一博用大毛巾把他裹起来，一点点擦干水分，然后用吹风机把毛吹得蓬松柔软。“好了，香喷喷的小橘猫。”他把肖战抱起来，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去床上待着，我去洗澡。”

肖战趴在床上，看着浴室里透出的暖黄灯光，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外面的风波再大，舆论再凶，只要回到这里，只要和王一博在一起，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

王一博洗完澡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把肖战搂进怀里。“今天看到个好玩的。”他拿起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粉丝剪的我们俩的‘合作舞台’，把以前的舞台混剪在一起，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视频里，穿着不同舞台服装的两人在屏幕上交替出现，动作竟意外地合拍。弹幕里刷满了“神仙同框”“求合作”的评论，和外面那些恶毒的言论截然不同。

“你看，”王一博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还是有理智的粉丝的。”

肖战看着视频里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自己，又看了看身边的王一博，忽然有点怀念站在舞台上的日子。那种聚光灯下的灼热，那种和观众互动的热情，那种为了一个动作反复练习的执着……都是他曾经最珍视的东西。

“想变回去吗？”王一博忽然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肖战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有担忧，有不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用脑袋蹭了蹭王一博的下巴，没有回答。

变回去，意味着要面对娱乐圈的纷纷扰扰，要处理失踪带来的各种麻烦，甚至可能……要和王一博回到“对家”的位置。

不变回去，就能永远这样待在他身边，享受这份宁静和温暖，不用面对那些复杂的人和事。

可他真的能甘心一辈子做只猫吗？

王一博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不管你是人是猫，我都……”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把肖战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洒下一地清辉。卧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肖战在王一博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不管未来会怎样，至少此刻，他们是在一起的。

这份默契，这份守护，这份心照不宣的温暖，已经足够支撑他们走过眼前的风雨。

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那些汹涌的暗流，总有一天会被揭开。到那时，无论他是人是猫，他都会和王一博一起，勇敢面对。

夜渐渐深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把相拥的一人一猫温柔地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