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三箭,谢远的名字在京城上了个新台阶。
这次不是文人圈的才名。
是权贵圈里,更要命的名声。
一种带着血的敬畏。
名声,有时候就是祸根。
尤其当它刺痛了某些人的时候。
傍晚。
谢远从国子监回相府。
他走在人群边缘,不言不语,像个影子。
相府门前是朱雀大街。
宽得能并行八驾马车。
此刻,一辆奢华马车就那么横在路中央。
嚣张跋扈。
车前站着个锦衣公子。
脸长得不错,眼神却阴得渗人。
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镇国公府世子,谢珩。
谢远的异母兄长。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
一看就是在堵人。
谢远的身影刚出现在街角,谢珩脸上就裂开一个残忍的笑。
他大步上前,拦住谢远。
“哟,这不是我们国子监的大名人,谢状元吗?”
声音不大。
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真是稀客,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只配走臭水沟。”
街上的声音一下没了。
行人都停了脚,远远看着。
没人敢靠近。
一边是相府。
一边是国公府。
神仙打架。
谢远停步。
他抬头。
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像,却满是刻薄的脸。
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一片死寂。
他没说话。
只是想绕开。
这种无视,彻底点燃了谢珩。
“站住!”
谢珩再次挡住他。
“我跟你说话,你聋了?还是你那个舞姬娘,只教了你勾引男人,没教你规矩?”
这话太毒了。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骂人生母。
这是要结死仇。
谢远终于有了动作。
他那双死寂的眼睛,眯了起来。
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看来我那个爹,是真的瞎了眼。”
他的声音很低。
很轻。
“生出你这么个只会叫的废物。”
谢珩的脸一下涨红。
这个野种,尽然敢还嘴!
“你找死!”
他什么风度都不要了,扬手就一巴掌扇过去。
谢远没躲。
他就那么站着,看着那只手挥过来。
巴掌没落下。
一只手在半空截住了谢珩的手腕。
骨节分明,力道惊人。
“谢世子。”
宁修远不知何时下的车,人已站在两人中间。
他脸黑得吓人。
“再我相府门前,动我相府的人,镇国公府的家教可真好。”
宁修远的手指收紧,死死扣着。
谢珩疼得脸都扭曲了,就是挣不开。
“宁修远,你放手!”
他吼。
“这是我谢家的家事!我教训一个奴才,关你屁事!”
“奴才?”
宁修远扯了下嘴角,没有温度。
“谢远是我父亲的门生,宁家的座上宾。”
“他姓什么我不管。”
“我只知道,他是我带进相府的人。”
他手上加了力道,谢珩脸都白了。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
最后一句,宁修远是贴着谢珩耳朵说的。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杀气。
谢珩怕了。
宁修远这个状元郎,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何况这里是相府地盘。
他带的那些跟班,一个个全成了哑巴。
“好,好!宁修远,你给我等着!”
宁修远猛的甩开手。
谢珩踉跄退后,捂着发紫的手腕,怨毒的瞪了谢远一眼。
“野种,你别得意。”
“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他撂下狠话,狼狈的钻进马车,跑了。
闹剧收场。
看热闹的也识趣的散了。
相府门前,只剩宁修远和谢远。
一地沉默。
宁修远看着谢远,眉头皱着。
想说点什么。
可看着他那张没表情的脸,又说不出口。
最后,他抬手,拍了拍谢远的肩膀。
“进去吧。”
“以后离那群疯狗远点。”
谢远没说话。
点了下头。
两人并肩走进相府的朱红大门。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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