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佛前愿深

战柠成功上市后，一切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肖战减少了不必要的外出，更多时间在家中休养。京城的冬天严寒刺骨，他本就畏寒，更是难熬。

王一博几乎每天都来，带着各种名贵药材和滋补食材，亲自熬药炖汤。

肖战起初拒绝，但王一博异常固执，总能找到理由留下，盯着他把药喝完才罢休。

日复一日，肖战的身体状况有了好转。咳嗽减少，脸上多了些血色，甚至看起来圆润了一些——

当然，在王一博眼里，他依然瘦得让人心疼。冬日慵懒，肖战也越来越喜欢窝在温暖的室内，看看书，发发呆。

这天上午，肖战还窝在床上。

手机响了，是友楚云澜——“战战，明天有安排吗？”楚云澜声音轻快。

肖战想了想：“暂时没有。”

“那来我家吧！”

楚云澜热情邀请：“我爸妈总念叨你，说你好久没来了。

“明天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吗”肖战问道

“明天冬至家里包饺子，你也来凑个热闹。”

冬至。肖战微怔。他确实不过冬至。在肖家，这从来不是重要的节日。那些团圆饭，也从不会算上他。

“不了云澜，”他礼貌拒绝：

“突然想起明天还有点事。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他不想去应付热闹的场合，这样的天气，也懒得出门。

挂了电话，肖战缩回被窝。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冬至……王一博应该会回王家吧。

有些人不能惦记，一惦记就出现。

手机又响了，是王一博。

肖战本想不接，却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

“喂？战哥？”

王一博声音低沉，背景安静。

“……嗯。”

“今晚公司有急事，可能很晚，我不过去了。”王一博顿了顿：

“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肖战沉默几秒：“你来了我更害怕。”

王一博愣了下，低笑：“哦？怕我做什么？”

肖战要挂电话。

“别挂，”王一博忙说：“我有话跟你说。”

肖战耐着性子：“嗯。”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王一博的声音更低沉了，带着直白的思念：“战哥，我现在很想你。”

肖战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角。

王一博继续道，语气懒洋洋的：“上班的时候想，开会的时候想，应酬的时候也想，每时每刻脑子里全是你。”

嘟——肖战果断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被子蒙住头。耳根的热度久久不退，心跳有些快。

这个王一博……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黑色轿车里，王一博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低笑出声。

他能想象肖战此刻的模样——耳根泛红，又羞又恼，像只被惹急的红眼小兔子。

光是想想，心里就很幸福。

被那通电话搅和，肖战睡意消散。他起来洗漱，窝在沙发上看书，却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

他是被唇上温热的触感惊醒的。起初以为是梦，但那触感太真实，带着熟悉的清冽气息，还有一点冬夜的微凉。

肖战猛地睁眼。

眼前是王一博那张过分英俊的脸，距离极近。

卧室光线昏暗，只有墙角夜灯柔和的光。窗外漆黑，风声隐约。

王一博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得像寒星。

肖战大脑空白——他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唇瓣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同时，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探入他盖在身上的羊毛毯，触到他温暖的皮肤。

肖战身体一颤，彻底清醒。他伸手推王一博的胸膛，偏头躲开吻，意识到嘴唇已被亲得发麻。

“你走开。”声音沙哑，带着恼怒。

王一博非但没走开，反而贴近。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睡衣，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肖战身子抖了抖，拧眉：“你身上冷死了。”

原本打算继续的王一博动作顿住。

他立刻退开些，将滑落的羊毛毯重新盖在肖战身上，仔细掖好，然后双臂一展，连人带毯搂进怀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声音低低的，带着歉意：“这样还冷吗？”

肖战：“……”

其实王一博身上根本不冷。他知道肖战怕冷，每次进来都会先在暖气边待会儿，散去寒意才靠近。

但是……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肖战无奈：“随便亲人的习惯？”

他自己刚睡醒，脸没洗牙没刷，就被亲了一遍。

王一博回答很快，语气诚恳：“好，我改。”

嘴上说着改，手臂却没松开。他还像只大型犬，把脸埋在肖战颈窝蹭来蹭去，温热气息喷洒在敏感皮肤上。

气氛变得暧昧而危险。

肖战能清晰感觉到两人身体的变化，能听到彼此加快的心跳。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他还没准备好面对的事。

“王一博。”他轻轻开口，声音比平时软。

“嗯？”王一博鼻音浓重。

“我饿了。”

这句话比任何拒绝都管用。

正蹭个不停的男人当即停下，抬头在肖战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我去给你做饭。”他利落起身下床。

客厅灯光和暖意流淌。整个公寓暖气很足，一点儿不冷。

肖战坐在床上，看着王一博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又碰碰红肿的嘴唇，心里情绪复杂。

他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漱。

洗手间镜子前，肖战看着镜中人。脸色比之前好，但眼下疲惫明显。嘴唇有些红肿，是刚才被亲过的痕迹。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降温。

洗漱完毕，他走出卧室。客厅里，王一博已脱了外套，只穿深灰色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小臂。

他正站在开放式厨房料理台前，从冰箱拿出食材。

灯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肩背线条。这画面莫名有种居家的温馨感。

肖战靠在厨房入口墙壁上，静静看着。

王一博刚打开冰箱，就听见身后轻微脚步声。

他回头，看到肖战站在几米外，身上披着蓝色羊绒开衫，头发还有些凌乱。

他整个人笼在柔和光线里，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几分平日里少见的茫然无措。

像个迷路的孩子。

王一博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然后，他听见肖战轻声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王一博。”

“嗯？”

“我想吃饺子。”

王一博怔住了。

他转身面对肖战，目光落在他脸上，试图从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里读出什么。

肖战也看着他，眼神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几秒后，王一博唇角缓缓勾起温柔至极的弧度，眼底星光仿佛瞬间点亮。

他没有问为什么突然想吃饺子，也没质疑这个时间准备饺子的繁琐。他只知道，肖战想吃，这就够了。

“好。”

他应得干脆利落，声音里带着被需要的满足感。

肖战没有离开厨房，而是走到餐桌边坐下，找了个能看到厨房的角度。

他拉紧身上开衫，将下巴轻轻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安静地看着王一博忙碌。

王一博动作麻利。冰箱里有虾仁、鸡胸肉，还有白菜和香菇。

他很快决定做虾仁鸡肉馅，清淡适合肖战他处理食材的动作干净利落，虽然看得出不是经常下厨，但那份专注和细致，让简单准备也带上仪式感。

和面，调馅，擀皮，包饺子……王一博做得很认真。

肖战的视线落在他手上。那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此刻沾了面粉，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有种奇异烟火气。

他记得这双手签过上亿合同，玩转过精密摩托车零件，也曾在谈判桌上凌厉指点江山。

而现在，这双手正为了他想吃的一顿饺子，沾满面粉，耐心包着饺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涌动，温暖而酸涩。

饺子很快包好，下锅。水汽蒸腾，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王一博煮好饺子，盛在洁白瓷盘里，端到肖战面前。饺子个个饱满，皮薄馅大，冒着热气。

“尝尝。”王一博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期待。

肖战夹起一个，小心吹凉，咬了一口。虾仁的鲜甜和鸡肉的醇香完美融合，白菜香菇增添清爽口感。味道很好，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怎么样？”王一博问，竟有些紧张。

肖战抬眸看他，唇角弯起一个很浅却真实的弧度：

“很好吃。”

王一博眼睛亮了，像是得到最高奖赏。他也夹起一个饺子，却先蘸了醋，送到肖战唇边：

“蘸点醋试试，开胃。”

肖战顿了顿，还是张口吃了。微酸的醋味恰到好处地激发了馅料的鲜。

“好吃吗？”王一博又问，目光紧锁着他。

肖战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见王一博的声音有些沙哑：

“战哥，你……”

“嗯？”

王一博忽然收回视线，起身背对着肖战，声音有些狼狈：“你先吃，我……

这一刻的王一博满脑子都是面前这个人。

他想，别说是饺子，就是他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肖战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他放下筷子，走过去问：

“怎么了，是你身体不舒服？”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对肖战说：“你还想吃饺子的话，现在最好别过来。”

肖战不解：“为什么？”

说话间他已经到了王一博身边，见对方不看自己，他凑过去：

“王一博，你……”

话没说完，他腰间陡然一紧，被男人掐着腰搂过去，两人的身体顿时紧紧相贴，毫无一丝间隙。

这么近的距离，肖战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变化。

当即红了脸，恼怒地一把将人推开：

“你……是禽兽吗？”

王一博呼吸有些沉，没有反驳这句话，语气却温柔得要命：

“乖哥哥，快别在我眼前晃了，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也怕你会受不住。”

肖战：“……”

他甚至都不敢细问什么受不住，连饺子也不吃了，仓皇地逃回房间。

一个小时后，王一博端着饺子来到卧室。肖战窝在床边的软沙发里，听见声音抬眼望过去，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移。

“战哥。”

他猛地回神，便对上了男人危险的双眸。

“你最好别撩我。”

肖战抿了抿唇，有些气弱地反驳：

“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王一博怕肖战没有吃饱，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掰扯。

他也知道，肖战从没主动撩过他，都是他自己被他撩。

哪怕是一个眼神。又或者，是肖战现在张口吃饺子时，红唇一开一合，在他眼里都是撩拨。

他避开视线，掏出手机假装忙碌，注意力却全部都在身边的人身上。

肖战胃口小，吃了几个就饱了。他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对方拧着眉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恼火。

于是他没叫王一博，端着剩下的饺子打算出去。

刚有所动作，男人便放下手机抬眼看过来：“这就吃饱了？”

“嗯。”

“怎么还没有啵啵能吃呢，那家伙现在三天一袋猫粮，现在一身肉，重的不行。

你别在动不动就抱它了，把你累着，也别摸它了，它现在吃的太好，掉毛严重。”

王一博边说边接过碗拨了拨，眼见还剩下大半碗，皱眉看着他：“你再吃两个。”

肖战急忙退回沙发：“吃不下了。”

王一博一脸严肃地说：“不行，吃不下我喂你。”

肖战刚想说“你喂我也吃不下”，男人便咬了一口饺子，忽然贴了上来。

他猛地瞪大眼！王一博！！

王一博嘴上说着喂他，但最后却从里到外把他啃了一遍才罢休。剩下的饺子全部进了王一博的肚子。

导致这一晚，肖战一直担心他随时会扑上来，连梦里都是王一博一直追着他，不管他怎么跑，对方都紧紧跟在身后。

“战哥，不弄你了，你好好睡吧。”

昏昏沉沉间，王一博的声音传来，肖战不由地松了口气。得到了他的保证，他才终于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隐约间，肖战感觉有人把他抱了起来。再然后，又过了许久，他听见了说话声。

“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嗯，我有自己的家……你气也没用，以后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王晏与算个屁……”

肖战意识越来越清晰，睁开眼便看见王一博在打电话，声音压得低低的。

而他此时在车里，车里暖气开得足，他裹着男人的羽绒服，暖烘烘的。

他刚醒，王一博便察觉到了，口气不善地对那头的人说了句“挂了”，看向肖战时，已是另一幅表情。

“战哥。”

他目光灼灼地凝望着肖战，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人。

肖战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急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不禁愣住。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景色不错，路边的枫叶落了满地，黄灿灿一片，映着天空的蓝，仿佛一幅色彩浓郁的水墨画。

他第一反应就是，王一博带他来爬山。想到这个可能，他自己先笑了——除非王一博脑壳有包。

王一博盯着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也笑了起来，随即倾身过来，将羽绒服给他裹好，围巾围好。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越是神秘，肖战便越是好奇。随着他下了车，沿着一条青石台阶往上走。走了两步，肖战有些气喘。

下一刻，王一博便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来，上来，我背你上去。”

肖战看了看旁边的车道，“是要上山吗？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开车上去？”

“今天冬至，我想跟你走一走，行不行？”王一博嘴角噙着笑：

“快上来吧。”

肖战没弄明白今天冬至和他要和自己走一走有什么联系，他想说自己可以走，还没有脆弱到几步路都走不了的地步，就被他拽到了背上。

他起身的时候，肖战不由地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肖战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被人这样背过，有些不适应。

偏偏王一博还托着他的臀部掂了掂，语带笑意地说：“你太轻了，要好好养养。”

肖战抓紧他衣服，悬着一颗心：“别颠了，你累不累啊。”

对王一博来说，肖战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背着他几步便走到了青石台阶的尽头。

肖战被放下来后，抬眼远眺，什么都还没看见，就被男人捂住了双眼。

“等等，你先别看。”

眼睛被蒙住，他看不见王一博的表情，却能清楚地察觉到他声音里的紧张。

笑话，王一博居然也会紧张？

他越是搞的神神秘秘，肖战本来没多好奇，现在真的越来越好奇了。他究竟要带自己来看什么东西？

“好。”

但是眼睛被捂住，肖战只能依稀看见从他指缝间露出来的一点光亮，看不清脚下的路，没什么安全感，便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跟着他。

王一博垂眸看了眼揪着自己袖子的手，心脏像是被这只手拽住，这一刻他忽然希望这条路就这样走下去，哪怕一直走不到尽头也没关系。

“到了。”王一博停下脚步。

肖战感觉到他松开手，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站在山顶一处开阔的平台上。眼前，是一座古朴雅致的寺庙，青瓦红墙，在冬日暖阳下显得庄重而宁静。

寺庙前的空地上，几棵古树枝叶稀疏，地上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

更让肖战意外的是，寺庙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僧袍的老和尚，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王施主，你来了。”老和尚的声音平和舒缓。

王一博难得收起平日里那副散漫不羁的样子，恭敬地向老和尚行礼：“慧缘大师，打扰了。”

慧缘大师的目光落在肖战身上，眼神温和：

“这位就是肖施主吧？王施主这些日子常来寺里，为施主祈福求安。”

肖战惊讶地看向王一博。他为自己……常来寺里祈福？

王一博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耳根微红：“别听他瞎说。”

慧缘大师笑了：“王施主何必不好意思。你为了求这串避世珠，在寺里跪了三天三夜，老衲都看在眼里。”

肖战猛地抬起手腕，看着那串碧绿的佛珠，又看向王一博：

“你……”

“没什么，”王一博打断他，语气故作轻松：

“就是觉得这珠子好看，适合你。”

慧缘大师看着两人，双手合十：

“今日冬至，寺里备了些素斋，两位施主若不嫌弃，可以留下来用膳。”

王一博看向肖战，眼神询问。

肖战点了点头：“麻烦大师了。”

寺庙里的素斋简单却精致，全是当季的时蔬，做法清淡却保留了食材的原味。慧缘大师陪他们用了斋饭，席间聊了些佛法禅理，气氛平和安宁。

饭后，慧缘大师说：“寺后有一处梅园，这几日梅花初绽，两位施主可以去看看。”

王一博道了谢，带着肖战往梅园走去。

梅园不算大，但设计精巧。几株老梅树姿态遒劲，枝头上零星点缀着初开的红梅，在冬日萧瑟中显得格外娇艳。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肖战问。

王一博站在一棵梅树下，仰头看着枝头的花：

“小时候跟我妈来过几次。她信佛，常来这里上香。后来……她去世后，我就很少来了。”

肖战沉默。他知道王一博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也是王一博性格里那份固执和缺乏安全感的源头之一。

“直到遇到你，”王一博转过头，看着肖战：

“我才又开始来这里。每次觉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就来这里待一会儿。”

肖战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

“那串佛珠……”他轻声问。

“是真的求了很久，”王一博坦承：

“慧缘大师说，这串避世珠是寺里的镇寺之宝，从不让外人请走。我在寺里跪了三天，他才松口。”

“为什么……”肖战声音有些哑。

王一博走近一步，抬手轻轻拂去肖战肩头的一片落叶。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肖战腕间的佛珠：“这串珠子，据说能辟邪消灾，保人平安。

我每年冬至都来，也祈求寺庙里的每一尊菩萨都保佑你。

但是那天看你手帕上的血迹，我想带你来这里，让菩萨认一认你，别认错人了！

我不信这些，但如果是为你，我愿意信。

肖战眼眶发热，又好笑又无奈，他别过脸，不想让王一博看到自己失控的情绪。

“傻瓜。”他低声说。

王一博笑了：“嗯，我是傻瓜。所以战哥，你能不能可怜可怜这个傻瓜，别总赶他走？”

肖战没有回答。他仰起头，看着枝头的梅花。

冬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久，他才轻声说：“梅花开了。”

“嗯，”王一博也仰头看：

“今年开得早。”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梅树下，谁也没有再说话。

冬日的风带着寒意，但阳光很暖。远处传来寺庙的钟声，悠长而宁静。

“王一博。”肖战忽然开口。

“嗯？”王一博应道

“王一博，你还要不要我？”